陈茗靠着他,故作轻松地说:“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咱俩联手多‘敲诈’一笔,岂不美哉?”秦思远果然发笑:“你说得对。”沉默了一下,他又说:“不过可能我要露宿街头了。”陈茗拍拍他的肩膀,豪气干云地说:“哥养你!吃喝不愁,工资卡上交。”秦思远眼神幽幽:“嗯,哥。”他叫我哥了!他叫我哥了!啊啊啊!陈茗倒沙发不起,一脸傻样。或许他太缺少亲情了,一听有人叫他哥,他就格外亲切,当然,对于秦思远,就不仅仅是亲切这么简单了。这崽子每次在床上的时候就逼他叫哥哥,他却是难得才叫自己一回哥,直接给他叫软了。本来还以为陈茗会站在他们那一边,结果,还不赖嘛,他细细摩挲着这人的手,想着,微微勾起了嘴角。楼上,秦母也在哄着秦父。女人的心思天生比较细腻,在上楼的时候就想开了,坐在床边,一边替丈夫揉肩,一边开导他说:“你跟孩子较什么劲儿呢?”秦父气呼呼地回:“你没听见他说那话?我不是生气才怪。”“那你想过小远为什么有这样的决定吗?”“我为什么要想?”秦父反问,“他是我儿子,我说什么他都得听。”秦母忍无可忍一巴掌拍歪他的脑袋:“给我好好想。”秦父委屈巴巴地捂着头,试探着问:“因为他不想?”现在要他想个正经理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于是秦母斜睨了他一眼,问:“你还记得,当初小远为什么答应我们接手公司吗?”秦父回忆了下,说:“作为条件,让我们拉陈茗一把。”那时候陈茗有些困难,秦思远不愿意他那么辛苦,他们看准了这个时机,就把公司塞给了他。秦母又诱导着问:“那现在呢?陈茗如何了?”现在,现在的陈茗自然是混得风生水起,倒贴的都数不胜数。所以?!秦父顿悟!这小子是想过河拆桥!!!越想越气,他站了起来,撸起袖子,恨不得秦思远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媳妇儿,你等着,我这就去扁他们一顿。”看着他冲到了门口,秦母才不紧不慢地叫住他:“回来。”秦父收住脚,灰溜溜地回去挨骂。“坐下,”秦母语重心长,“你先冷静一下,我问你,小远想做什么,你知道吗?”荒诞的决定(下)秦父摇头,他连媳妇儿的喜好都猜不过来,怎么可能分神去猜那个臭小子的想法。秦母耐心地跟他解释:“小远本来就不喜欢经商,即便当时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也是不情不愿的。”说着,她忍不住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未卜先知:“哎,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个白眼狼!”秦父误会了,又气势汹汹了起来,“媳妇儿你等。。。。。。”“闭嘴,听我说。”秦父扬起的手又重新放下。可以说,秦思远的暴躁属性一大半都遗传自这位中年大叔。秦母继续说:“你想想,如果我们非要逼他接手公司,会发生什么?”这一次,秦母却没有给时间让他想,谁知道他会想些什么,她直接挑明了说:“儿子的性子像我,一条路走到死都不回头,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学医,对于我们的圈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是我儿子。。。。。。”未来做什么不都应该他说了算吗?他本想这么说的,可秦母瞪了他一下,满眼不爽:“你再打断我一下,我就打断你的腿!”“老婆我错了。”不敢吱声。“把你的大男子主义收起来,”秦母气得踢了他一脚,总结说,“总之,要么我们把公司托付给小茗,就当找了个免费劳动力,要么我们拿回公司,继续累死累活地工作。”事实就摆在眼前,虽然他们可以请代理经理,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秦母的想法就是从了秦思远的意,两不吃亏。正好她挺看好陈茗那小子的,小远志不在此,也不必强求。但如果她的憨憨老公非要死脑筋的话,她就只能联合俩夫夫打到他同意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嘛。好不容易等儿子长大了,能把公司扔出手了,结果人家嫌弃得要死,好不容易塞给他了,结果这小子过河拆桥,又要扔回来。经营好一个公司很难,也很累,她的人生随着唯一一个儿子的长大,已经过了一半。她已经奋斗了半生,下半生还想和爱人过得浪漫,游历名山大川,而不是待在十年如一日的写字楼里。秦父很认真地想着,没发现老婆眼里的怨念越来越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