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汪恩典眨着眼。
“我在想,你张牙舞爪,说话尖刻,或许也只是一种虚张声势、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的防御举动罢了。”韦枢温柔地执起她的柔荑。
他竟然一眼就把她看穿了!汪恩典诧异得忘了推开他。
其实她刚才在屋里也思考了很多。在她住院的那几天,他天天去医院陪她,又三不五时出言逗弄她,她虽然常被他气得跳脚,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她在无形之中改变了很多,也比以前开朗许多。
而且他还帮她付医药费,帮她的狗找保姆——她知道,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那个认识的医生和恰好想找地方度假的朋友,其实都是他的安排。
还有计算机、网站、发电机这些,她相信他绝对是花了不少的心力、人力和财力,才有办法在这么偏僻的山区里完成这种不可能的任务。
照理说,她应该对他所做的这一切觉得既感动又感激,然而她早就忘了该如何表达这些对一般人来说是非常基本、但对她却已是不复记忆的情绪。
所以她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反应,加上她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于是她更加惶恐不安,因此她只好选择“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感觉。
可是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试着体谅她、包容她、了解她,这……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打从她出生以来,除了夏思安,根本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为什么我不能对你这么好?”韦枢反问。
汪恩典就是想不透,所以才会这么害怕的呀!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她什么都没有,他能从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韦枢心疼地瞅着她,“为什么我就不能毫无企图地帮助你?”他不明白,她为何会对人性这么不信任,对人的戒备又这么深?她过去究竟是遭遇到了什么情况?
“没有人会无条件地付出这么多,却不要求任何回报的。”小时候周遭那些鄙夷的嘴脸,像噩梦般地浮现在她脑海,汪恩典不禁愤世嫉俗地嗤鼻说道。
“那你呢?”韦枢问她,“你对那些流浪狗的付出称得上是无怨无悔,你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你又曾有什么企图?”
“那不一样。”汪恩典立刻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很多事情,韦枢没有办法告诉她,只能让她自己去感受。
“这……”汪恩典一时语塞。
是呀,他说得对,这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