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榆又把说给花满楼的那套说辞拿出来之后,陆小凤一拍手:“原来你不是个书生,倒是个小大夫了!”“我怎么像个书生?”苏榆是真的好奇,毕竟怎么看他也不像满腹经纶的样子。“哈哈哈,”陆小凤又笑起来,“你没有武功,偏偏要出来闯荡,身上软绵绵的,偏偏手上有不少茧子。江南可是才子之乡,你这样的人来江南,可不是个小书生!”“你莫要逗弄他了,”花满楼无奈,笑着摇头,“不过,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没有?”苏榆张开口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这么明显的欲言又止,对面的两个人偏偏是最会照顾别人感受的两个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莫要害羞嘛,”陆小凤凑近苏榆,眼睛里满是笑意,“谁不知道我陆小凤是最爱管闲事的?既然你撞在我手上了,这事我就管定了!”“我……”苏榆本心觉得已经麻烦了花满楼不少,实在是不想让他帮忙了,偏偏陆小凤这样的热情让他招架不住。但事已至此,苏榆也只能顺其自然。而且说不定能把给花满楼治眼睛的计划提前……“我本打算找处医馆,便是从杂工开始做起也没什么,”苏榆微微垂下头,不敢直视他们俩,“但我师父说,我绝不能堕了他的名声……”“哦?”陆小凤眼神一亮,这是有故事啊!“不知你师承何处?”苏榆故意表现迟疑:“这……我师父说除非我能把名声传遍天下,否则不许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实际上是他真没办法编个师父出来啊!“而且,我也觉得去医馆当杂工有点委屈了。”苏榆这句话称得上一点也不谦虚了,而且他十分的理直气壮,“我是能做治骨髓的医者的。”这是他在系统的训练空间日日夜夜辛苦学习换来的底气。然而他面前的两个听众并不知道这段奇遇,所以显而易见的不相信。要知道,学医和学武可不一样。学武确实有天赋异禀一说,小小年纪就比许多修炼多年的人还要厉害也不是没有。但学医可不一样,这几乎可以说完全是靠积累。所以往往能独立行医的中医都是满头白发,看到年轻人病人都不敢相信,更何况苏榆这么小的年纪就口出狂言,所以他们二人不相信也是正常。苏榆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场景,此时波澜不惊:“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若我说花大哥的眼睛,还有救呢?”作者有话要说:一更!等会(12点)可能会掉落二更!“月圆之夜”这几句是原著的!因为没办法用别的代替,所以只能就这样写了!“能治骨髓”是来自扁鹊见蔡桓公,意思是他比扁鹊还厉害,所以说他口出狂言。四条眉毛“你说什么?”陆小凤猛地站起来,大红披风在他身后扬起了一个饱满的弧度,足以看出他内心的激荡。反而是话题中心的花满楼仍平稳的坐在原处,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但仔细看的话才会发现,他手里的茶水泛起了阵阵涟漪,这对学过灵犀一指的花满楼来着,是极难得的事。花满楼七岁失明,从生病开始就遍寻名医,但以花家产业之大仍无能为力,可见这该有多棘手。他也不是没有过期盼,但那些名医无一不是摇头叹息,甚至连句准话都不肯说。每当这种时候,母亲总是会抱着他,说没有事,我们一定会把楼儿治好的。但他知道,每次母亲安慰完他之后,总是会背着人悄悄哭一场。父亲说是去哄母亲,但每每眼圈也是红的。花满楼终究是花满楼,那个“花满心时亦满楼”的花满楼。他不但没有因为失明而心生怨怼,反而因此比任何人活的都要快乐,比任何人都要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他爱盛放的花朵,也爱路边的野草;他爱夏夜的萤火,也爱狂放的骤雨;他爱秋夜的凉风,也爱冬日的雪花。这世间的一切都值得他去爱。虽然目不能视,但他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可这并不意味着,在听到“眼睛还有救”这样的话时,他不会有所触动。要知道,哪怕这样的一句话,也从来没有大夫向他说过。“你应当是幼年患病,初时只是头痛,伴有高热、痉挛等症状,痉挛先止,高热后停。然而此后视物模糊,逐渐加重,直至完全失明。我说的可对?”苏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怀疑自己,但这已经是他努力文绉绉措辞的结果了。事实上他们确实打消了大半的怀疑。世人都知道花家七童七岁因病失明,但不知具体何病,更不知具体症状。花家请来的大夫无一不是德高望重、颇有名声的名医,自然不会把病者的症状到处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