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此时便趁此机会,直接将此事暴露了出来。幸而有今日白玉堂之事,才给了苏榆一个极为恰当的借口。若是平日里无事,他自然不好平白无故开口,恰恰借此机会铲除祸端。那襄阳王依仗地势,又借助手中权柄,不知坐下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原著中白纸黑字写出的,便不知凡几,更不必说书中寥寥数十字,放入现实中,又是多少苦难。故而对这等恶人,苏榆是毫无怜悯之心的,只盼他早日伏诛才好。面对众人疑问,苏榆不慌不忙,应道:“若是不信,包大人只管查其不法。襄阳王早有不臣之心,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又有一座霸王庄,里面建了个‘招贤馆’,交结了颇有一些江湖豪侠。更有一座‘冲霄楼’,内里机关重重,乃是为了放置与他共同举事之人的盟书所建。”查其不法,便真是一心为国为民之人,尚且有些隐私,哪位官员经得起查其不法呢?如同包大人般公正廉洁之人,又有几个?更何况襄阳王所做之事,凡是襄阳百姓,无有不知,妄图造反一事更是证据确凿,哪里经得住查呢?在座众人听苏榆这般诉说,无不惊骇,此事事关重大,又哪里是他们能擅自决定的?又有白玉堂在,也不顾什么襄阳王冲霄楼,只问道:“这与我又有何干系?我可不认得甚王爷不王爷的!”“原本并不相干,可如今白五爷大闹东京,实在是好大的威风!有这般大的风头在,其他人若是搞点什么动作,可便就如同墨汁入海,毫无踪迹了。”苏榆说话间忍不住带上了些与好友互怼的神态,倒显得更为亲近。包拯连忙追问道:“什么动作?还望仙人明示。”苏榆一时之间被问住了,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来说,此时还正是庞太师一手遮天的时候,等到襄阳王的线索被披露出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此时既然包拯问起,苏榆自然不能就这般回答。幸亏苏榆早已锻炼出来几分急智,此时心思急转之下,回道:“天机不可泄露。”可谓是完全把握了神棍的精髓。他这番说辞蒙混过包大人公孙策展昭甚至是官家都无甚问题,但偏偏此时这里坐着一个白玉堂,若说白五爷,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条好汉,总免不了怀疑一二。“先前早已透露了这许多,又何惧再多说一些呢?”白五爷把自己的带罪之身忘了个一干二净,反倒比展昭还要自在,问起苏榆来也是毫不含糊。“贤弟何必这般作态?仙人好心提醒已是不易,哪能因此便对仙人无礼?”展昭温言劝说道。展昭不开口便罢,此时开口,又是一副说教的姿态,白玉堂腹中满腔火气又被勾动起来,恨不能立马解了束缚,与展昭大战一场。公孙策连忙安抚道:“贤弟莫要急躁。此时大事当前,若只顾私人恩怨未免落了下乘。不若贤弟与展大哥趁此机会比较一番?”“如今我中了奸计手脚无力,又如何能比较?”白玉堂恨声道。他一口一个奸计,苏榆却不大爱听,立马回道:“你满口奸计,却是我趁你不备下手么?还是我在你饮食之中动了手脚?”话不必说透,白玉堂已然明了了苏榆的意思——他既然不是在人背后下手,又如何称得上奸计?白玉堂脸色涨的通红,苏榆都担心他会不会羞愤之下寻死。毕竟在原著中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北侠欧阳春比白玉堂年长许多,成名也早,白玉堂却仍旧不能忍受败于他手,与欧阳春分别之后,便寻了个时机,打算悬梁自尽。如今苏榆可拿捏不准白玉堂的想法,他虽然挂了个仙人的名头,可到底看上去年龄比白玉堂还要小上几分,谁知白玉堂会不会羞愤之下寻了短见?其他人对白玉堂脾气也有几分把握,眼见如此,生怕再起什么冲突,忙不迭打圆场道:“贤弟武艺高强,仙人医术高明,本就不可同日而较,又何必因此置气呢?”更有公孙策在一旁接道:“若是一味地比武艺高低,岂不是莽夫之举?我倒有一计,不知展大哥和贤弟愿不愿听。”“这是什么话?贤弟一心为了愚兄,岂有不听之理?”展昭忙道。白玉堂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其他人也不欲与他理论,只当做未见,且听公孙策有什么锦囊妙计。公孙策也不多卖关子,微微一笑道:“此时大敌当前,二位又是这样的好人格,好武功。若是不出一把力,岂不犹如明珠暗投,宝器蒙尘?更是违背了侠义之道了。”“哼,你莫不是激我罢?”白玉堂有些狐疑地盯着公孙策和展昭,目光犹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