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艾宝英叹了口气,觉得小孩儿怎么这样,真是不太可爱了。
两人一起进了他的办公室兼诊疗室,艾宝英脱掉西装,穿上衣柜里面的白大褂,又将手里提着的咖啡杯放到他面前,喂猫一样往前推了推。
“我咖-啡-因过敏,你想让我猝死吗?”楼谏瞪他。
“怎么会呢楼少爷,特地给你要的甜牛奶,我多贴心一人啊,你跟我说的话我怎么能忘?”
楼谏又磨磨牙,转而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他总觉得自己回到十七岁之后,就连着心智都往后倒退了不少……真是被同化了,之前的自己可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他慢慢在桌子前坐下来,拧开牛奶盖子喝了一口,牛奶有点烫,他吐了吐舌头慢慢地喝。
“来吧小伙子!让我们开始吧!”
艾宝英从后面密密麻麻的档案架子上按照标签抽出一本来,带上一边的金丝眼镜,总算是看起来有点医生的样子了。
“我们快点搞完,我早点下班,今天就排了你这一单,我一会中午可是还有约会呢!你都不知道那是多好看的大美女。”
“哎呀,让艾大医生放假还要来上班,我还真是对不起啊。”
楼谏没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
“没事,就看见你那张脸我也都可以忍,谁叫你长得好看呢——”
“我长得好看你可以不收我咨询费吗?”
“那还是不行的哦亲!”
艾宝英笑了笑,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写,有些催眠。
“你最近还有再做梦吗?”
楼谏撑住下巴,慢慢地喝牛奶,小腿在下面晃晃悠悠。
“嗯。”
“嗯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好好说了?”
“偶尔的时候有做,就是我画画画太多,很累的时候,闭上眼睛就会做梦。手醒来的时候也会抖,心悸之类的……”
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大概就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猝死的那种感觉。”
艾宝英的笔停住了。
“你觉得这正常吗?”
楼谏的瞳孔都惊异地睁大了点。
“——高三生不都这样的吗?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哪里不正常啦?”
“好吧好吧……”
艾宝英放弃继续追问他这个问题。
“梦的内容呢?你梦见了什么?”
“血,病床,白色的鬼魂。
“我死了,我看见我的尸体,还有很多的画。我的尸体一堆堆地堆在一起,喂了很多野狗。我的手被一只最大的野狗咬住了,得意洋洋地叼在嘴里,它们站在尸山上面,下面的尸体一张张都是长着我自己的脸。”
“画布被撕坏了,画笔是一把把长长的刀,直直地插-进画里面,画布是皮肤,里面流出血来
()。画插在地里面,画框是黑色的,一张张整整齐齐地排着,就像是墓碑一样。”
“我也在一副画里面,小路是巴黎蓝的颜色,天空是品红混了洋红,血一样干涸了快要顺着地平线流下来,我顺着小路走进画布排成的墓地里面,看见被-插-进地里面的画像上面有着一张张的背对着我的黑色人影。”
“然后呢?”
艾宝英都听得眉头紧皱,他也不再在纸上写着什么,手里面的录音笔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