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发泄着情绪,他们也明白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找到人,结果是什么,心里也有数,只是依然心存希望。
贺子钰父亲还算理智,伸出手扶着老太太,一边道:“不好意思,你们进来坐。”
华清峣两人坐着等老太太舒缓情绪,好一会,老太太终于止住咳嗽,看向华清峣,“不好意思同志,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这次来还想再了解下您儿子当时的情况。”华清峣柔声说道。
老太太愣住了,激动的抖起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我们一定会找到人的。”华清峣看着她瘦的不成样的身体,感叹可怜父母心,他一定要找出人,不管是变成什么样的。
老太太突然沉默下来,眼泪顺着下垂的眼袋缓缓滑落。
客厅一直静静悄悄的,谁也没开口,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摸了把脸,已经平静许多。
低声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当年我们坚决不同意子钰跟男人在一起,吵过几次,后来还是心软了,不答应也不同意,就这样过着吧,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分手了。”
老太太缓了口气继续道:“原本一开始我们还暗自窃喜,想着介绍个女生,也许就好了,只是不知为何又传出跟这片楼的另一个男生闹暧昧。”
贺子钰父亲拍拍她的手背,接过话:“当时我们就问了几句,没成想又吵起来,冷战了几天,突然孩子说要散散心,去走走,之后就……失联了。”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早知道,我们就不管了,孩子喜欢就好。”老太太捂着嘴喃喃道。
华清峣没再说话,等两人情绪稳定下来后,这才道:“我们会尽所能给您俩一个结果的。”
“谢谢,谢谢……”老太太满怀希望的瞅着华清峣道谢。
“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华清峣说着写下所里的电话。
“一个月时间,到时不管怎样都给您们一个结果。”华清峣想了想,给自己限定一个期限,省的老两口一直惦记,天天盼着。
“麻烦你们了,感谢同志……”贺子钰父亲慎重的收好号码,薄薄一张纸仿佛承载了他们全部的希望。
华清峣微微移开视线不忍看,问道:“我们能去贺子钰房间看看吗?”
“可以的,可以的。”老太太连连点头,就要起身,只是短时间内心绪起伏略大,让她本就不好的身体摇摇欲坠。
华清峣忙起身上前,“不急,你们坐着,我们进去看就成。”
贺子钰父亲指指其中一间房门,“那间就是,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的。”
华清峣点点头,跟着夜初棠进入贺子钰房间。
两人动作温和的翻动了下,找了一圈,从抽屉深处摸出一本日记本,里面记录着些贺子钰的零散心情,这些东西当初报警时都是做了记录。
华清峣在房间里快速看了起来,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就离开了房间,又跟两位老人说几句话,这才离开。
上了车,夜初棠开车回所里,华清峣单手撑着下巴靠在窗户上想着事情。
“你说贺子钰一直记得跟夏侯启的约定,应该不会想不开。”华清峣想着笔记本上的记录说道。
从零散的日记里,贺子钰和夏侯启两人一直在商量怎么继续在一起,甚至假装分手,然后夏侯启出国一阵子,躲过夏侯保的强烈拆散。
之后等夏侯启自己羽翼丰满后,有了一定经济条件两人再争取贺子钰父母的同意,换一个城市生活,毕竟贺子钰父母是真爱孩子,也已经略有松口。
“所以夏侯启在国外一待就是四年,努力拼命工作,也是因为约定吧,目前也确实有了一定经济基础。”华清峣想着夏侯启在国外的资料,分析道。
“他明天晚上回国。”夜初棠说着商时序给的最新信息,“听说有关贺子钰的事,他立马处理好国外的工作赶回来了。”
“他不知道贺子钰失踪吗?”华清峣疑惑道。
“时序说当时联系上时,对方很激动,明显不相信,以为我们是骗子,他们每月固定邮件联系,所以这四年他一直没回来,也没怀疑。”夜初棠边开车边道。
“发邮件的人是最大的嫌疑。”华清峣眼前一亮,终于是有了点线索。
“时序已经让人查邮件来源了。”夜初棠接话道。
两人讨论着案子,还没到所里,华清峣电话响起。
“老大,闫可欣又闹自杀了。”陆闻笙无奈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华清峣扬眉,平静道:“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华清峣揉揉额间对夜初棠道:“去闫可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