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现在还很早,可以再睡一会儿,等叔叔回来做早饭。”政宗实说。
羊咲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他见过很多好身材。
足球场上,尤其是夏天的比赛,运动员一下场就会脱掉短袖,赤着上身只戴一件完全贴身黑色小背心包裹住胸部,虽说背心是用来检测心率等数据的,但比完全不穿衣服更具有裸感的是只穿了一点衣服。
对着一群身着性感小背心的球员,羊咲并不觉得不妥。
运动衣、运动装备,在他眼里一样都是工具,就像工程师不会认为图纸很性感,他不会认为紧身运动衣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羊咲还是悄悄侧过头,两只手想放入口袋,睡衣没有口袋,他甚至不晓得是不是政宗实帮他换的睡衣。
一阵脸热,羊咲问:“那个,叔叔,现在几点了?”
政宗实不语,朝他走了过来,越走越近的时候,羊咲欲往后退开,而一想起政宗实三番四次让他别躲,羊咲不愿表现得太明显,杵在门边,政宗实朝他轻笑了一下:“怎么连鞋都不穿?”
政宗实从他身边擦过进入屋内,把灯打开,黑漆漆的房间变得敞亮,布局清晰可见,这间房原是没有窗子的,所以格外漆黑。
政宗实弯腰从地上捞起棉拖鞋,放在羊咲跟前,羊咲利索地把脚缩进去,听见政宗实缓慢地说:“你让我想起小时候。”
羊咲一怔,他没听过政宗实讲自己的事情,更别提小时候。
他没说话,政宗实的声音和情绪一样平和如水:“我小时候半夜起床,也经常忘记穿鞋,就跑到阿姨房间里去了,想找我妈,但是找不着。”
“哦……暖气很足吧,不会冻着,不然第一件事情就是穿鞋。”羊咲想了想,他在自己家起床要是光脚会被瓷砖地冻得跳起来。
他用毛拖蹭了蹭地板,温吞地说:“这里暖气就很舒服,连地板都是温热的,不冷。”
政宗实似乎没想到羊咲会这么说,啼笑皆非地望着他,羊咲朝他点了一下头,表情十分确信、胸有成竹,夸赞暖气很好,睡得很香。
静默几秒后,政宗实没忍住笑了出来,叫他的名字。
“羊咲。”
“嗯?”羊咲应声。
“……没什么。”
政宗实收好情绪,他本想说在羊咲不以为然的瞬间,他回忆起童年不好的时刻似乎没那么心凉。
政女士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政宗实已经慢慢不那么介怀母子关系之冷漠疏离了,母子二人的关系略有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