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他们家坐大,日后就难压制了。
白日里以为安妮米勒不来,他并没有准备充足的预算。
要知道拍卖可是要竞价的,底价虽然低,但香缇酒坊的啤酒价格不如白酒,如果超出预算太多,他们没赚头,本来就已经在无偿送粮食给人,再亏他们就经营不下去了。
漫长的竞拍过程中静寂严肃,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商人们在深思时蘸墨水划掉羊皮纸上的字发出的“唰唰”声,以及举牌时布料摩擦。
安妮看了一眼号码,接下来就是珍珠号,这艘船大,不止有粮食,甚至还有几箱草药,这个国家祖上有一支民族擅长使用草药,但他们的医术还不被大众认同,很多人说他们是巫。
每到战争中,极端分子总爱屠杀他们,导致现在这个族群都生活隐蔽,非必要不会从海岛里出来。
“七十桶大麦,产地阿伦盖平原,起拍价一百二十银币。”
香缇酒坊的管事与人竞价完,安妮才让乔治举牌,这时价格在一百三十银币,超过一百六就没有赚头了。
但看着是她,香缇酒坊的管事把数字追的很近。
“安妮,戈登先生举牌了。”
安妮抬眸看过去,示意亚丁不必再竞价了。
见安妮的表情有些凝重,乔治和亚丁都不知所以。
香缇酒坊的管事见有别人来出价,也不追了,那粮食就这么被戈登先生拍走了。
斯特兰奇坐在看台上,他知道自己这左手倒右手的行为只是为了弄清楚香缇酒坊是不是在于米勒酒坊竞争。
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跟安妮米勒进行交换。
他在半场时起身离开,从拍卖场出门,往右拐进了窄街,坐进铁皮马车,他查过安妮米勒。
这位小姐短短半年时间,就弄的城外几条街的酒馆餐厅生意惨淡,肯定不是什么笨人。
一个聪明人,不主动给她可以利用的地方,她连眼神都不会给你,即便知道了什么关键消息,也会为了自保而缄口不提。
斯特兰奇觉得安妮米勒是这种人。
距离船造好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期间安妮还缺至少两百桶粮食,否则会跟不上酒厂的产量。
她反复思虑,还是骑着马往窄巷去。
亚丁和乔治守在不远处,他们盯着那辆四驹马车,只间安妮骑着马信步往车门边站定。
她抬起手,敲了敲车门,没有下马。
“戈登先生,看来您是专程在这里等我。”
安妮把目光往戈登先生邋遢的络腮胡上瞧。
长相被毛发遮盖的看起来有些岁数了,但她却莫名觉得这位戈登先生身上有种掩饰不住的干净,胡子拉碴,穿旧衣,但身上没有味道,指缘洁净,皮鞋也只是看起来旧,鞋底连泥土都没有。
像乔装打扮过。
他被这视线看的把脸往边上偏了偏,语调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