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路线,安妮利用原主这副小身板穿梭在树林里。
生死时速实战出来的跑酷技巧,即使休息了这些好日子,肌肉技艺还是宝刀未老。
她的脸颊滑落汗珠如豆,真希望王储不要死在赶到之前。
重骑兵的马蹄印记在快要上山坡时逐渐散乱,安妮凭借直觉选择了一条路,她一路都躲着岸上搜寻的敌军,在灌木里爬行,衣摆上挂满尖刺,手臂隐隐作痛。
“人在那里!快追上去!”
附近的敌人为安妮指了一条明路,他们呼来了一众人,朝着山坡上一条溪流边靠过去。
安妮极其缓慢地靠近,她的眼眸紧紧锁住那里传来的动静,有搏斗传来的兵器振动,王储身边还有几个近卫。
现在不是她出手的时候。
人在最脆弱惊恐时才会对拯救者无比感激,王储殿下显然还没有完全被逼入绝境,合格的猎人应该学会忍耐。
“殿下!快跑!”
威廉姆普法尔茨的左臂被刀剑划伤,他捂着手臂,回首看了一眼近卫,他们只剩几人,被源源不断的敌军围上来,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
“该死!”
他犹豫再三,还是头也不回地朝丛林里奔去。
如果不是叛国者出卖了他的行踪,这些敌军又怎么可能会猜中他在哪里。
近卫抵挡不住的敌军提着剑追上这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王储,他高声恐吓,王储吓的跌进草丛。
威廉姆普法尔茨看见了利剑上折射出冷冽的寒光,下一秒就要嵌入他的眼睛。
他瞪大了眼睛,时间好似凝固,漆黑的冷夜中,虫鸣声使人眩晕,下一秒,他眼前那高大的敌人直挺挺朝身后倒下。
安妮喘着气,她从裙子上撕下来一块布条,走到呆滞的王储身边,重重地把布条系在他的的胳膊上止血。
“殿下,您跟我来,伯爵在与敌人鏖战,命令我来找您。”
回过神来,王储才察觉自己的手臂被包扎了,刺痛的触感使他驱散些濒死的失魂落魄,他点点头,张开嘴角。
“斯特兰奇来了?我就知道他能赶到。”
王储跟随安妮起身,从安妮来的路上一路悄悄摸摸爬行。
途中,王储这才反应过来,讶异地打量安妮,好像比他那不中用的独子也大不了太多,“你会用弩?刚刚那些追兵呢?都是你用弩杀掉的吗?”
“是,王储殿下,小心脚下。”
安妮与王储顺利混到了岸边,王储这才发觉敌船的不对劲,他们的船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毁了,断壁残垣的木块甚至漂流上岸。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疑惑地问安妮。
“是土弹,回去您就知道了,跟我来吧。”
安妮把王储藏在草丛里,不一会儿,她注意到伯爵的人已经上岸来以弧形散开,他们举着火把,行动缓慢。
她的想法再次被印证,伯爵根本不想救王储。
若是等到他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