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骆应楚不害怕了,他过来主动搭话,说:“若是贵客还住,你小心伺候着,不可有任何怠慢之处。若是不住了,你到县衙来与我禀报。你这个房间,不能再让旁人住了。”
“小的遵命。”掌柜的当然不敢多说话,虽然有些苦,但还是应下来了,官不与民斗嘛,
却是他后面的闺女有些气愤,因她原觉得船上的那人是挺讲道理的,又加之他气质卓绝,举止优雅,与乡野村夫决然不同。
可这会儿见知县这样蛮横无理的要求,便想到原来内里是这样的,因此忍耐不住,便咬了咬嘴唇说:“凭什么不能再住人?一直空着损失的房钱算谁的?”
骆应楚已知道河中泛舟之事,自然不会多摆威严,只笑了笑说:“富贵在手,犹不自知耶?”
朱厚照抱胸倚在二楼的门口听了听,他与尤址挤眉弄眼的说,“好凶得嘞。”
“要不,奴婢去叫了他们过来?”
朱厚照上前几步,走到栏杆边上向下看了看。
掌柜得自然是再陪笑脸,但他的宝贝闺女看到则气得扭过头去。
“不见了吧,交给你处置。只要注意一点,与她父亲明说,但与她只说带去京师看不夜城,其他的你看着办。”朱厚照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又吩咐,“这里也没什么好待的了,午后就出发。”
“是。奴婢明白。”
这么一算,没多少时间了。
皇帝回屋了以后,他便立马行动,先去找了这个掌柜得,带他到内院以后,坐下就问:“掌柜得姓蒋?”
“小人,小人姓蒋。”
“只有一个女儿么?”
“不,还有两个儿子,都不在家。”
尤址一咂嘴,“喔,那只能事后再通知了。”
“通知?通知什么?”
“自然是好事。”
……
……
等到了午后,皇帝的车马出发,尤址便将这姑娘给他送车里来了。
她一看朱厚照,也不说话就坐在那边。
“还生气么?”
“不,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在船上不是挺凶的么?”
“那会儿我知道你的官比知县还大。”
倒是实话。
朱厚照笑了笑,随后在后面的箱子里翻了翻,“这些,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尝尝看吧。”
他确实地位很高,主要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想演出地位很低的感觉都演不出来,不过地位高没关系,现在仍然能表现出这份平易近人,也是会让姑娘很欢喜的。
至于糕点的精致,更是让她眼睛一亮。
朱厚照说:“我们有些误会,但过去了也不提了,你接受我的礼物,我就当做你不生气了。如何?”
她大概还是有些害羞,离近了看才发现她那双眼睛如杏核般精致,眼睫如同蝴蝶羽翼般轻盈,每当她微微眨眼间,都有一波波的温婉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