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一身伤疤来不及愈合,一进药汤就刺疼得他吸凉气,安晏像泥鳅一样挂在他身上,怎么都放不进水里。
“刃……刃,水,好多水!呜呜呜我怕!”他的声音很颤抖,如失去了父母的幼崽,可他分明已经成年,卖萌装惨仍没有违和感。
刃任由他扒拉着,安慰说:“淹不死你的,放心。”
安晏的两排牙齿上下打架,看来是真的怕了。
刃不理解:“以前去梅洛彼得堡的时候,我还教过你潜水。”
“后来我又无意溺水,经常做噩梦……梦见我死在了水里,就不爱泡这种宽敞的池子了。”他还是喜欢泡浴缸的。
刃的眉头不自觉拧紧,心想是他这些年的疏忽,又无可奈何:“那就抓紧我,坐在台阶,我给你擦身体。”
“这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青年一愣,尖尖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他把头埋进刃的胸膛,瑟缩着身子,好一会才往后退到岸边,坐在石头上。
水面漫过他雪白的胸膛,正好遮住了隐私,湿透的长发贴着面颊,眼睛无处安放,怯怯看了眼刃,露出熟悉的阳光笑容之后,再陷入窘迫的无助。
还是刃熟悉的小龙人。
刃让他背对身子擦洗头发。
安晏的长发长过臀部,欲遮未遮半个白皙纤瘦的背部,头发颜色是墨蓝色渐变暗红色,跟刃同款的漂亮。
“怎么染头发了?”
安晏抬头看他,“你不喜欢吗?”
刃觉得还是原来的颜色更适合他,但现在的颜色也有独一份的美感,违心说:“不喜欢。”
“哼,我才不管你喜不喜欢呢,这是我的头发,我喜欢就行!”
头发被扯了一下,他的牙齿发出威胁的磕碰声:“你报复我!”
“跟我说话要给予尊重。”
“你……你算哪块小饼干!”
随后刃全程就冷着脸,用搓澡巾狠狠搓洗他的背部,白皙的后背都通红一大片,安晏哭爹喊娘:“啊啊啊,杀人啦——”
安晏说什么都要报复回来,主动说也要帮刃搓澡,可看到男人背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就心疼了,指尖轻轻擦过,问他:“疼不疼?”
“痒。”
“那你跟我泡药浴,能好吗?”
“嗯。”
安晏也不嫌弃泡药浴了,他擦拭没有伤口的皮肤,毛巾都被染了颜色。
刃在闭目养神,感觉后背的动作少了,睁开眼,一只白嫩的手横于面前,安晏说:“龙血滋阴补阳,也能加速伤口愈合,你喝我的血吧。”
“不用。我没脆弱到那种程度。”
安晏压低身子,几乎是贴在他的背部在其耳边说:“我的血很香的,你不想喝吗?有的人就是为了得到我的血,不惜性命也要爬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