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坐到餐桌前,后背懒散地往椅背上斜斜一靠,手肘支在扶手上,语调懒懒:“我本人没什么要求,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水平怎么样,能把我们家改造成什么样。”沈逸矜自信扬头:“我的水平那是跟着钱走的,装修无底洞,我的水平也无底洞。”祁渊笑,后背离开椅背,抬手将桌上的银行卡往前一推:“巧了,这张卡无上限,你要不试试?”他动作带着晨起的慵懒,抬眸轻笑里说话的音儿也沉慵不羁。还有点儿狂与挑衅。就,凌晨那个欲止不休的劲。沈逸矜坐到对面,伸手接过卡,按在桌上,上半身往前倾:“那行,那我可就造了。”一个“造”字,从她清柔绵长的音色里发出,完全脱离了“改造”的意思。祁渊眸底浮上笑,不经意里有了光,还有了别的。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不是怜悯,而是对一个女人的宠溺。其实别墅已经装修好了,硬件设施除了冷感,用材都是很高级的,而且现在家里住着人,砸墙起砖大规模的改造不太可能。沈逸矜仔细考虑后,决定重点改造部分放在软装上。想想祁渊两层车库的豪车,家里装修怎么都得配得起他,于是沈逸矜开始收集全球顶级奢侈装修的资料。也才将自己的装修眼界拓宽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般情况下,设计师最头疼的是既要把设计做好,又要为客户省钱,现在沈逸矜才知道也有一种烦恼是怕买的东西太便宜,花不出那个高贵奢侈感。不过现在进入五月,也进入了装修旺季,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在将工作分了缓急轻重后,沈逸矜将祁渊家的装修暂时只放在了收集资料上,排在了末尾。陈嘉远联系不上,人也不回来,周茜就这么退出了,沈逸矜觉得好无厘头。怎么就这样了呢?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她打开陈嘉远的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你女朋友走了,跟别的男人走了。】可是手机捏手里半天,还是没回复。心头说不上来的火气,沈逸矜退到拨号界面,直接按了“110”,报警。只是接警的人员在听完前因后果后,对她普及了一通失踪人口的立案规定,沈逸矜满头黑线,最后无奈地挂了电话。下午下班,沈逸矜和吴妈一起去了一趟花市,买了很多绿植鲜花回来,给家里添了些绿意生机。她还带了卷尺和工具,趁着开饭前的空隙,在家里开始画图纸丈量尺寸,吴妈则在厨房做饭。没多久祁渊到家,转过隔断,就见楼梯上一个蹲伏的纤瘦背影,裤子布料包裹着她的臀部,线条紧致,圆翘,像蜜桃。祁渊眼皮子狠跳了两下,走上前,挡住她身后,却又见她衣服下摆短,与裤边之间露出一截雪白的纤腰,盈盈柔软而韧,不堪一握。而她专注手里的测量,目光清澈,又认真,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有多撩人。又纯又欲。“在做什么?”他侧下身,去看她手边的图画本子。沈逸矜偏过头,注意力还在自己的思维里,只敷衍了声:“收集数据。”“你公司里这些事都是你做?”祁渊眉锋轻挑。“不的,有师傅。”沈逸矜答,“这不给你做嘛,我才亲自动手的。”祁渊这才松了眉头,问:“要帮忙吗?”“就好了。”沈逸矜说着,收起卷尺和图本站起身。脑袋不自觉地往后微微一仰,低血糖,有点头晕。祁渊出手快,双手一伸一拽,几乎用“抱”的姿势稳住了她:“小心点。”沈逸矜白皙的脸上迅速飞红,说不清是头晕红的,还是被男人的靠近红的,不过脚下高了男人两层台阶,她能清楚地看见他漂亮的发顶上,有个发旋,周围黑发齐齐打着旋儿,利索又蓬松。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太难得了,她抬手就想揪一把,还没碰到,却被男人抓住了手。“又想抓我的头发?”忽而想起昨晚男人埋首欺她欺狠了的时候,她仰颈揪紧了他的头发。这个时候提这个,是不是太羞耻了?沈逸矜咬着唇抽开手,想下楼,不料祁渊昂首,坚硬的胸膛堵住了她的去路,姿态几分不良,有点恶劣。这是故意要和她对仗呢。沈逸矜睁圆了杏眼瞪了瞪他,又后抬腿想往上,谁知敏感的腰窝上一个激灵,被双滚烫的大手箍住了。怕不是早上那报复来了。——狗男人,当真一点点的亏都吃不得。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仅离着他们几米远,只要吴妈稍稍转身,就能透过镂空的隔断看到楼梯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