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到一个喷嚏引发了连串并发症。
一直以为自己身体棒,实际上多淋雨几次一样完蛋。我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只觉头重脚轻呼吸不畅,头痛的快要炸开。
也不知道这种症状持续到什么时候,模糊间听到门推开又关上的声音,额头上放了块毛巾,顿时冰爽多了。我想多感受一下这种凉快,便伸手拿下头上那块毛巾,搓澡似的反手就往胸口里塞。
“幽若,你生病了,不要乱动。”手腕被人抓住,我浑身软绵绵的挣脱不出,但心底却有个意识知道他没有任何危险,便放心的随他去。
随即那毛巾又回到我额头上,这次我却没有再碰。伴随着“嗡嗡”的耳鸣,耳朵里还充斥着“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抓药”之类的话……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我不知道自己烧了多久,摸着床沿醒来,取下额头上的毛巾,毛巾已经有些干透。
伸手推开窗户,天空是灰沉沉的颜色,让我分辨不出时间。昨晚那场暴雨到现在还一直下,沙沙沙,沙沙沙,院子里已经积了一滩泥水。而南窗下的那簇夏菊,不知什么时候被搭了一把小伞,没有被雨水淋到。
我看了看那小伞,微微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外面喊了句:“秦霜?”
屋外没有任何回应。
我怕因为雨声的阻隔,于是推开门,走出去又唤了几句他的名字。
秦霜并没有在。
我突然觉得很害怕,那种感觉如此熟悉,和当初失去系统的感觉一模一样。喊出名字,没有任何人回应,没有任何人管我。我心下莫名慌张,跑去主屋和厨房找了两圈,秦霜真的没在。
同时没在的还有那把油纸伞。
我低头想了会儿,却实在想不起。正当我急的团团转,一抬眼却瞧见山坡下渐渐显露出一个人身影。
“秦霜!”我欣喜的叫出声,可由于距离太远和雨声阻隔,他根本听不见。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秦霜并没有打伞,即使他带着伞。因为手里还拿着东西,并没有办法腾出手。我咬牙跺了跺脚,干脆伸手挡住额头,冒雨冲过去。
秦霜一直低着头,所以并没发现我。等我走到他身前,从他怀里抽出伞撑开,他才惊异无比的道:“你怎么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被他又是一阵训:“你病还没好,出来淋雨做什么?快回去……”
我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的鲫鱼,怀里抱着一个油纸包,油纸包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叶”字,正是叶大夫家的。而那明明在很远的镇上……秦霜还在巴拉巴拉我,而我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故意将伞倾向他那边,让自己脸上淋着雨。
“幽若!”他说了这么半天,我却一直没给他反应,秦霜不由有些着急,伸手将伞往我这边推。我抬起袖子擦了擦被雨水淋到的眼,朝他骂道:“秦霜,你真是个白痴。”
秦霜闻言一愣,目光移向我。我怕被他看出什么,忙撇开头去,吸吸鼻子说:“快走吧,这雨越下越大了。”
回到屋里换上干爽的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但想了很久,我都没有找到答案。
秦霜在屋里又是熬鲫鱼汤又是熬药,忙的热火朝天。对于这两种我都不会,就不去添乱了。于是我坐到桌边,安心的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