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水昊忽地压低嗓子捱过来,左瞄右睨的防御相,仿彿即将要说的是什么天、什么大的秘密。“而且喔……”
“怎样?”贺洛芯下意识也跟著他弓著背,悄著声。
“我啊……”彪焕的眼珠子贼戒地到处溜。
“嗯?”贺洛芯全神贯注,竖起耳朵,等著聆赏他卖的关子。
“……嘿嘿……”水昊又恢复正常的音量坐过去。“这几天恰好便秘,所以要多吃一些蔬菜。”
“你……”贺洛芯差点吐血。“你这只大猩猩,非要这么恶心吗?”
“是你自己问的。”水昊一记“推手”,便将责任过错全推到她的头上。
“那你也犯不著在用餐时谈嘛。”明知道她会反弹,他却偏偏要做,这人不是讨打是什么?
“是吗?下次记得提醒我。”水昊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先、生,我没听错吧?”欠扁也不是这德行。
“先生?你叫我‘先、生’?”水昊掏掏耳内,故做大惊小怪,还把那个称谓念得很暧昧。
“不叫你先生,难道要叫你小姐吗?”贺洛芯纳闷。
原来,打从知道他是谁后,他俩的交谈一直是用中文。而中国字的涵义博大精深,当然不是她这半个台湾人所能融会贯通的,因此她尚未反应过来他“先生”等于“丈夫”的暗喻。
“呵呵,你居然叫我先生,呵呵……”水昊挤眉弄眼看看她,绽颜笑一笑,又看看她,又笑,再看,再笑。
“怎么?”贺洛芯被他弄得疑神疑鬼,不禁开始回想她刚刚到底有没有说错话,然反覆熟虑数遍,却依旧找不到把柄,只好不耻下问:“不……对吗?”
“噢……”水昊造作地扶著额,低著头,又是长嘘,又是短叹。“想不到你对我如此死心塌地,竟已把我当成你的‘先生’看待,而我,噢,却辜负了你。”
“你……在……说……什么呀?”贺洛芯莫名其妙。他现在演的,是哪一出八点档的肥皂连续剧?
“你不用否认,我都明白。”水昊以歌仔戏的哭调,摆出莲花指。“早知你暗恋我这么久,我也不会……噢,噢!”
“我暗恋你?你没病吧?”贺洛芯翻了个白眼。
“你这么爱我,人家……”频率一转,他娘娘腔地捧著双颊,然后四九地把头侧偎在她的蜜肩上磨蹭。“人家我好烦恼喔。”
“爱?!”贺洛芯再三咀嚼,总算搞懂这家伙在装啥羊癫疯,但那个发音第四声的强烈字眼,却已碎不及防攻进她的心,血流跟著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