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亨是个有决断的,在生意最好的时候,看到大灾出现的端倪,不顾家人、合伙人的反对,变卖产业迁往公良城。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先见之明。
饥民汇聚成乱民,以农具铁器武装作乱,攻陷了宿城的城墙。
“留在城里的故交老友,别提有多惨了。”
廖大亨感慨不已,“我前些日子,还见过一位大财主,如今身无分文,裹着破被子沿街要饭,憔悴得像是衰老了二十年。”
他态度诚恳道,“周少,我全家来了公良城,以后就是本地人。”
“虽然小有产业,但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我还是想做老本行养家糊口。”
“武馆要人手猎虎,没问题,我可以比原先猎户的价格更低。”
“你是王馆主的高徒,能说得上话,替我美言一两句,我不会让伱白干。”
周游摆摆手,谦虚道,“馆主太远了,我总共也没见几面,最多是日常见见大师兄。”
“鲁强,对呀,这件事情归他管。”
廖大亨一拍膝盖,命人取来包裹,重重顿在地上。
“这里有十斤金子,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周少帮我看着买。”
办事痛快,事情还没准话,好处费就给足了。
周游没有接,平静说道,“廖东主别客气,大师兄主事公道,你若真有能力,入选希望很大。”“嗯,我回去后帮你打听打听。”
“改日有了消息,让宋富贵捎给你。”
廖大亨咧嘴笑了,“好,富贵好哇!”
临了,周游也没有拿对方的钱。
廖大亨看了眼周游身边的爹娘,心想这好办,明天夜里送到家里交给两口子。
夜色渐深,婚礼已经进入尾声,喜宴的宾客们6续起身离去。
宋富贵和老爹一一送走亲朋,热闹的场面渐渐冷清。
“游儿,天色不早了。”
眼见周围宾客都走得七七八八,周老爹提醒儿子宴席要散了。
周游还在和廖大亨推杯交盏,闻言停下动作,“爹娘,你们先行一步。”
又对富贵说道,“富贵,送送我爹娘。”
宋富贵不明所以,看着桌上仅剩周游和廖大亨二人,知道他们私底下要谈什么。
于是,宋富贵父子带着周游爹娘走到院子门口。
院子里,到处都是杯盘狼藉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