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赏花,救了落水的她,然后闹得满城皆知?当她傻?云阳侯派人查他,可传回来的消息,皆证明了,他只是一个从荆州来京赶考的寒门学子,并无任何靠山。即便是这样,沈姌也不愿意嫁他。她曾扬言,宁愿出家,不入李府。可李棣却怎么都不肯罢休。他竟然真的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求娶沈姌。花灯节那日,沈姌带着两个妹妹游街,当她看着悬于长安街上、浮于泾水湖畔的一盏盏写着“姌”字的灯盏,到底是红了脸。“沈姌,做我李家妇,我李棣此生绝不负你。”也不知是当年的沈姌太傻,还是李棣这人太过奸诈。他这样说,她竟这样信了。李棣高中进士那年,沈姌刚好十七。当李家的花轿停在云阳侯府朱门外时,大多人都在啧啧叹息,说沈家大姑娘,这是下嫁。可身着凤冠霞帔的她,眼里再无门的字据,上看写着欠款,八千贯。沈姌倒吸一口寒气。八千贯。这个钱,要怎么还?当日夜里,她独守空房。直到天亮,李棣才晃晃悠悠地回来了。沈姌上前一步,扶着他,颤声道:“夫君昨日是去哪了?”李棣借着酒意道:“沈姌,不该你管的,你就别管了。”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沈姌脸色微变,脑海中闪过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想法。可他近来夜不归宿已经不是头回……沈姌直起背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去哪了?”“沈姌,我恨极了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颔,“你同我欢好时,就是这幅样子,我当时就在想,沈大姑娘这是施舍我呢?”到底做了四年恩爱夫妻,沈姌再愤怒,仍是把他这些话当成了醉话。沈姌挥开了桎梏着自己的双手,然后道:“你不是从不喝酒吗?李棣,你耍什么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