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笑笑:“戴公子好思辨,这?都能被你说得过去。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戴小姐,为何突然要?去登州呢?”
杜禹华一愣,喃喃道:“登州?小锦,你要?离开京城,为何我不知道?”
这?次,戴舒钧没有反驳,只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戴舒锦咬着薄唇,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几分哀伤与脆弱,像是不堪风雨的枝头梨花。
沈青黛有几分不忍,但?还是继续道:“还有,杜二公子尸身消失当晚出现的黑猫,如果我没猜错,那只猫,其实是你的吧。”
说完,她?走上前?去,在戴舒锦衣袖处一捏,一根黑色的猫毛,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闹羊花,黑猫,杜二公子尸身消失当晚出现的关键证据,都指向戴舒锦。
杜大夫人甩开杜禹华的手,摇晃着戴舒锦的肩膀,不住地问道:“为什么,你要?绑架二爷?你喜欢他,想和他双宿双飞?”
她?自顾自地摇着头:“可是,二爷本来就喜欢你啊,那间画室,也只有你可以进。而且,你明?明?不喜欢二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杜禹华伸手拉住大夫人,戴舒钧也忙拉开戴舒锦。
沈青黛眸光渐黯,声音渺然,像是由翠云湖湖底,穿过烟柳而来:“她?从来不爱杜禹秀,她?想带走的,是梦柳公子。”
“杜禹秀和梦柳公子,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或者?可以说,他们是同一个身体里,两个不同的人。”
众人先是触雷一般,而后脊背发凉,久久呆立。
就连赵令询和施净都惊住了。
许久,杜大夫人才喃喃道:“怎么可能,虽然我们并不能进入画室,可我亲眼见过二爷画柳。”
沈青黛不紧不慢道:“那你见他作画之时,可与平时一样?”
杜大夫人想了想,颤抖着嘴唇,终是没有出声。
她?曾偶然见过一次作画时的二爷,那时的二爷,很不一样。
他全?身心投入在画中,根本不曾留意到她?就在身边。
等发现她?时,只是冲她?一笑。
他的笑,如春日?柳梢上的阳光,很温暖,却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