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谁也没注意到经过是怎么样的,反应过来时沈明川右手臂及背部被头顶上突然掉落的水晶灯砸伤一片,脸上也蹭到了伤,现场一片惨状。“没事吧?”沈明川第一个反应是查看怀里的人,确定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才松了口气,心里一万个庆幸他在这里,万一他今天没过来,万一他反应迟一点,万一每个万一的后果他都无法接受,沈明川感觉着手臂上一阵刺心疼,庆幸受伤的是他。温然吓得不轻,焦急地从沈明川怀里挣出来,问他:“你被伤到哪里了?”“就手上,没事。”沈明川冲他笑了笑,脸上还带着被刮出的血痕,“你别动,床上都是玻璃,别割伤了。”温然双手还在发抖:“你真是”他很想说傻透了,那么大一个吊灯,万一砸到了头上怎么办,他有没有想过后果。工作人员忙七手八脚地上来帮忙挪开灯具,好在那个不是安在中央的主吊灯,本身重量不是很大,砸下来不至于有致命伤。可这间房间为了显得高端有档次,挑高比一般正常的房间高,那么大一个水晶灯砸下来用手臂去挡,后果也不容乐观。“这里不要围那么多人,嫌不够乱吗,你、你还有你留下,别的都出去。”徐总监见大家一窝蜂都在房间里来了,沉着脸赶人。原本在外间的谭梅听说发生了事故,整个人晕了晕,小林及时扶住她才没事,她踩着高跟鞋快速走进房间,确定了事故原因和受伤的程度,才镇定下来。“扶沈总到隔壁休息间坐,小林你照顾小然,小心别让他被玻璃扎伤了。”事故面前,谭梅比大家都镇定,有条不紊地安排。温然下床穿好鞋子,跟着去了休息间,休息间除了徐总监、导演和一个略懂急救知识的工作人员,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全部被关在了门外。沈明川的白衬衫上迅速被洇上血,温然看到那红红的一片,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知道他伤得多重,心里一抽一抽地疼。连他肚子里的小宝宝都仿佛有感觉一般,不安分地动了起来。“麻烦,去找个剪刀,先把沈总的袖子剪开。”那位工作人员吩咐说。小林去找了把剪刀,二人合力帮忙他剪袖子止血,袖子下的状况比温然想象的还要惨,不但皮肤划出了几道大口子,手臂到后背都是青青紫紫的,有的地方还肿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沈明川好的那一只手始终牵住温然的,看他心疼得都要哭出来的样子,安慰他说:“我没事,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了,怎么一副要守寡的样子。”他这话玩笑成分居多,却没逗笑温然,他还心有余悸,闷闷地说:“我才不会给你守寡。”“我也舍不得你守寡。”沈明川手指蹭了蹭他的手心说。房间里其他几个人手下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事情,默默地被狗粮喂了个饱。现在还处于下班大堵车的尾巴上,幸运的是这拍摄点离医院很近,救护车紧赶慢赶,在20分钟内赶到了事发现场。到了医院,医生见伤口已经做了基本处理,没有再流血,先给他做了x光检查,看骨头被伤到的情况。“轻微骨裂,不会很严重,不用上石膏,平时注意休息和上药就行,不过外伤情况比较严重,要把留在里面的玻璃残片取出来,缝合打破伤风。”医生看了x光检查结果,说。那个吊灯由6个玻璃灯罩和不锈钢灯架组成,棱角尖锐,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沈明川整个手臂乃至背上被刺出了好几处很深的伤口。有的伤口里面还残留了玻璃残片,需要取出来。“是不是很严重?”温然看沈明川疼得眉头紧锁,担心地问。医生小心给他伤口消毒,说:“严重倒不算,毕竟是皮外伤,只是要受点皮肉之苦。”“那您轻点。”医生笑着说:“取玻璃残片和消毒都是没办法不疼的,而且沈先生这伤口又那么大,等下推一针麻醉就好。”“那麻烦您了。”打了麻醉后沈明川的痛苦减轻了很多,温然看着医生给他把玻璃渣取出来,然后消毒,缝合,上药,包扎。处理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一阵喧哗吵闹,谭梅歉意地敲门进来说:“亲贝贝的薛副总和方二少来了,想要见沈总,沈总您看”方岑秋的父亲刚好出差了,故而薛副总代表他来探望。“先不见,就说不方便。”他确实在进行取玻璃的小手术,完全有不见人的理由,没必要因为对方是熟人开特例。何况,温然本身就不喜欢方岑秋,他今天又是惊吓又是难过的,更不能再让他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