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琴的话出乎林傲雪的意料,也让她眼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对云烟的印象有了些改变。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药房很快就到了,悦琴依云烟之言取来续断,交给林傲雪,林傲雪将其接过,又道:“请替在下向云烟姑娘道声谢。”悦琴吸了吸鼻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点头应好。陆升的腿伤耽搁不得,林傲雪已经出来了半个时辰,她嘱托悦琴转达谢意之后,便匆匆离开了烟雨楼。林傲雪的速度很快,她赶在一个时辰之内成功带回了续断,不仅让北辰隆大喜过望,也叫军医极为钦佩,由心赞叹一句:“林什长如此体恤下属,真叫人钦佩!”北辰隆用力拍了拍林傲雪的肩膀:“你很不错!”而后又转头看向军医:“你且速速替陆升接骨。”军医忙不迭地应了,拿着药草去医治陆升的伤势。他替陆升接了骨,上好药,又绑了夹板,大松一口气,见陆升脸色好了许多,这才喃喃地叮嘱:“林什长果真在一个时辰之内找来了续断,若你这条腿真好了,可要记得林什长的恩情呀!”人活一世,当知恩图报。陆升不可遏制地红了眼睛,林傲雪的大恩他自不敢忘。他一家老小都被蛮族杀害,背井离乡来到邢北,投身入了军营,却因自身素质的缘故,缕受欺负,他心里憋着一股劲,要杀蛮子报仇,倔强地坚持着。直到去年冬天,林傲雪在哨口与他说了那番话,坚定了他的信念,又在往后的日子里,对他处处关照,教导他习武,督促他读书,今日更是将好马换给他,让他能更好地发挥数月来所学。可惜他自己不争气,连马都训不好,还从马背上摔下来折了腿。若不是林傲雪主动出去替他找来续断,他连那四成的痊愈之机都不会有。林傲雪对他的照顾如兄如父,男儿有泪不轻弹,七尺大汉两眼通红,却强忍着泪意,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此生不管能不能报仇,会否出人头地,他必将追随林傲雪,为其鞍前马后,以报大恩。军医又嘱托陆升腿伤需静养一些时日,便去向北辰隆复命,北辰隆领着林傲雪来看了一眼,对陆升说:“营地里的练兵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参与了,待腿脚好利索了,再将落下的训练补上便是。”林傲雪见陆升的腿伤有了起色,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又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了几句,嘱咐他好好养伤,军营里的事情暂且不要操心,这才随北辰隆离开营帐。从营帐里出来,林傲雪的脸色却阴了下来,北辰隆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要说:云烟:小悦琴喜欢林公子我要帮她。悦琴:林公子喜欢云姐姐我要帮他。林傲雪:……例行求评求收求点击!彻查林傲雪阴沉着脸,在北辰隆质询的目光中,开口回答:“回禀将军,属下以为,今日陆升坠马之事有些蹊跷。”闻言,北辰隆的视线陡然锐利起来,他脚步一顿,对林傲雪道:“你且先随我回营帐。”言罢,他又加快了脚步朝前走,林傲雪则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营中大比因为今日的变故朝后推迟一日,林傲雪跟着北辰隆来到大将军的营帐,在帐中立了一会儿,北辰隆没再问她刚才未说完的话,似乎是在等人。不多时,杨近掀开营帐的门帘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林傲雪,随后才向北辰隆禀报:“大将军,属下已经查过,那匹马大腿内侧被人划了口子,奔跑时受了颠簸,扯痛伤口,才突然发疯失控。”杨近的话没有避讳林傲雪,林傲雪守在旁边,听他说完之后,脸色猛地一沉。那匹马被人动了手脚。原来北辰隆也已看出那马突然失控不同寻常,已在林傲雪离营寻找续断的这段时间里,派了杨近去查这件事情。听完杨近回禀的情况,北辰隆眉头皱起,疑惑地问道:“陆升近日里可是与人结了仇?怎地竟有人敢在军营里耍这种把戏?”林傲雪抿紧嘴唇,上前一步说道:“回大将军的话,此事想必本该是冲着属下来的。”“哦?”北辰隆与杨近皆面露惊诧之色,北辰隆浓眉拧起,示意林傲雪继续说下去。“那匹被动了手脚的马原本是给属下准备的。”林傲雪没有隐瞒,将今日校场外发生的事情毫不保留地讲说一遍,包括牵马过来的卫兵与她解释的言辞,以及她和陆升更换马匹的原因。北辰隆听罢,拍案而起,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