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语,便知她说中了,旋即冷笑一声。
可下一瞬,心中却莫名其妙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若是王时,他定不会如此行事。
季珣默默凝着她,抬指抚上她微蹙的眉眼。
“你……生气了?”
她一滞,自他身上跳了下来。
“没有。”
说完,便径直走到门边,赌气开门,独自往寝殿走去。
“拂云,传水,我要沐浴。”
拂云知道她与殿下一同出了门,却是独自回来,脸色也不大好,便知两人定又闹了不快。
她没多问,只是极快命人备好了水。
她把自己整个人浸在水中,纠结着是否要讲给她听,终是按捺不住,抬臂猛地一拍水,掀起一阵儿水花。
“这人怎么这样?”
水花落了拂云一身,她忙安抚道:“发生了何事?”
她沉吟道:“拂云,我今日听了个故事。一位姑娘的夫君,整日言及待她的思慕之情,却明知她会身处险境,也要将她置于其间,你是不是觉得,那男子就是个口是心非的骗子?”
拂云转了转眼珠:“这姑娘该不会是您自己吧……”
“你……”她的话一噎,“莫要乱说。你过来,我交代你些事情。”
她把自己的推测一一道出。
“你帮我着她们,盯仔细点,好生找一找线索,知道吗?”
“嗯!”拂云点头应下。
“你去吧,我独自泡一泡解解乏。”
水汽和暖,她置身其中,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觉得整个人忽地从水中浮起,紧接着,正有人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水。
她也懒得睁眼,只道:“拂云,待你擦干了,便帮我拿一袭被子来。”
那人也没有应声。
须臾,她身上果然盖了一袭软被。
她舒展了眉眼,安心地坠入梦乡。
季珣自身后环住她的腰身,慢慢挪了过来,他嗅着少女颈边的体香,仍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他让她独自去看那些,便就是没打算瞒着她,才好与她夫妻同心,里应外合,一同对抗那些奸佞。
他有些头疼。
事事瞒着是错,向她昭示,也是错。
几日后,宋池果然依着季珣的吩咐,领她去了皇家马场。
她至马厩前时,却见其间正有一匹刚满岁的马驹。
那马一身油光发亮的枣红毛,颇有几份傲气地立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