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赵岚好奇道。
“若是天气转热,它们便会自内而外地枯烧成灰。”
“我明白了。”持盈道,“它们在冬日里便以为是春夏,若是回温,寻常人觉得和暖之时,它们能感受到的只会更热,便似架在火上烤。故而会迅速干枯衰败,土壤却不会呈焚化过得模样。”
鲁伯颔首:“是这个理。”
“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寒,寿宴之上炭火定燃得很足,宛若置身春日。”
持盈接着分析。
“张芸芝她先把花示与人前显摆,是因为她用了这法子,令地涌金莲开得正盛,好与我作比。她一早便知它带入宴席不久便会内焚,若有了先前的人证,便可栽赃于我,说我妒忌她,毁了她的花,以此再引出昨夜讨好殿下的那出戏……”
“原是如此。”贺秋附和道。
“不对啊!”赵岚提出异议,“若是如此,蝴蝶也是只在和暖处生长的,那昨夜那只蝴蝶,又怎会在席间安然无恙呢?对了,你不是带来了吗?它可还活着?”
“带是带来了。”持盈有些迟疑,“它确是还活着。”
她拿出那只琉璃匣子,只见蝴蝶仍在翩飞。
几人的推理暂时走入了死局。
却忽然听见一道稍显轻快的轻音。
“其实很简单。”
她抬首,见王时推着新的轮椅缓缓走了出来。
阳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面容上,仿佛与她隔得很远。
“打开匣子便可。”
“那不就将这只蝶放走了吗?”赵岚问道。
他行至她身边,打开了那匣子,却在蝴蝶将飞之前,一把把它捉在了掌中,动作极快。
想来他是会武的。持盈想。
“你们随我来吧。”
几人一同进了屋内。
屋内燃着足足的炭,似是有人极怕受寒。
他捧着那只蝶静静地等,不一会儿,那蝶的蝶翼便在他手中渐渐烧成了灰。
持盈有些不忍看。
他将蝴蝶的残余连同蝶翼的灰一起丢进了炭盆里。
“那为何昨日它没有自燃?”赵岚问。
他朝外扬了扬下巴。
“因为那匣子。”
“不就是普通的琉璃匣子吗?”
“非也,是冰玉。不论置身何处,触及皆似寒冰,故而把它装在那匣子里,可以隔绝殿内的炭火之气。”
“可诸位口中的那位姑娘,既然明知此法,还特地把花装在寻常盒中,怕是早已想好了要蓄意害人,其心可诛。”
冰玉……
她想起东宫暖池中的一方书案,与那个水声不止的夜晚,神色蓦地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