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那伙人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一看贺宣身边跟了个生面孔,气质跟他们这帮人格格不入,长得还很年轻。于是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向边庭身上。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新朋友啊。”
这人脖子上环了一圈蛇的纹身图案,嗓音粗哑,看着向边庭的方向。
贺宣拎起面前的茶壶给他倒了点茶,侧过头低声跟他说:“你负责吃就行。”
向边庭笑了,小声问他:“你是怕我不自在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没不喜欢。”向边庭微偏着头,说话声音只有贺宣能听到,“这是在往你的生活里走,我觉得挺有意思。”
他俩挨得太近了,有人看不下去了,好奇心快达到顶峰了。
“贺总你带的朋友?”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给介绍一下?”
贺宣跟向边庭对视一眼,回道:“家属。”
“操。”
蒋文昀从外面走进来,脱下外套拍了一下那人的椅背:“还介绍什么啊介绍,身份都摆脸上了看不出来啊。”
“哎我操……”
“当着小朋友的面别一口一个‘操’的。”
向边庭这顿饭吃得挺安稳,尽管这些人都对他充满好奇,但没人把话题往他身上引。一桌人都了解贺宣的性子,知道他是个边界感挺强的人,不该打听的不会瞎打听。
萧易阳迟了十分钟才到,最后一个来的,他不知道向边庭回来了,进来时看见他坐在贺宣旁边愣了好几秒。他走到白钦旁边的位置坐下,隔了两张座位,看了看贺宣,问向边庭:“他去了趟北城还把你给掳回来了?”
向边庭摇头说:“没,他单飞。我追过来的。”
坐这一排的三个都被他逗笑了。
贺宣吃饭的时候也戴着帽子,今天来吃饭的都知道他脑袋被砸伤了,但没人提这破事,提了破坏气氛,影响心情的事没必要摆到明面上来。
这家餐厅的菜品都很清淡滋补,蒋文昀特地挑的地方,连上的好几个菜都是补汤,向边庭一看就知道这些菜都是专门帮贺宣点的。
今天能喝酒的人都喝了点,但没喝得太过,喝太过了容易闹起来,都知道还有个伤患在这呢,都有分寸。
蒋文昀坐得离向边庭很近,两人中间就隔了个贺宣,他转头问向边庭:“会喝酒吗?”
向边庭说:“不太能喝。”
“那就是还能喝点了。”蒋文昀胳膊伸过来,往他面前空着的酒杯里倒了一点红酒,“今天初次见面,咱俩得喝一个吧。”
他倒了浅浅的小半杯,倒到一半醒酒器被贺宣推开,贺宣说:“他不喝。”
“我倒都倒了,这点总能喝吧,就那么两口。”
向边庭现在也慢慢地练酒量了,今天又是贺宣这个朋友请的客,礼数得到位。他端起酒杯说:“谢谢蒋哥对我宣哥的照顾。”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蒋文昀听愣了,这也太狂太有派头了,还真是家属的范儿。蒋文昀笑着跟他碰了一下杯,就只点了点头,看着他笑,没说什么,而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