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看她举止得体,实在想不出她这袖子里藏了乾坤。
又是弩箭,又是药,又是银针的……
外面喧闹还在,但是有人守着,顾云眠便不慌。
让人扶宋薇玉躺下,又准备了蜡烛,便快速消毒走针。
救人心切,未曾察觉,自己认穴精准,走针迅速游刃,一旁的颖先生与宋夫人都不免愣了愣。
一时间,都忘了替宋薇玉难过。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正好落下最后一针时,屋外传来男人的呵斥。
宋薇玉情绪一动,旁边的小丫鬟道:“是大人回来了!”
宋大夫人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看向顾云眠问道:“玉儿为什么会这样?”
正常的询问语气,已经不再怀疑顾云眠的医术。
她又不瞎,若非医术精湛,针法又怎能如顾云眠那般精湛?
那么纤细的针,普通人恐怕就是胡乱扎,也未必能扎进肉里。
顾云眠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面色苍白的宋薇玉:“许二夫人,你昨天到今日有没有按照我所说安排膳食且用药?”
宋薇玉虽然血止住,但此前流了不少血,此时神情虚弱无力。
轻轻摇头:“我、我不清楚,都是下人打点,但都是我信任的。”
顾云眠皱眉:“我此前叮嘱过,如今许二夫人你的身子脆弱,保胎本就艰难。
入口的东西,一丝一毫,哪怕是一口水凉都不能多喝。”
宋薇玉眼圈发红,默默流着泪:“身边都是亲信之人,是我从娘家带来的。
吩咐了按照食谱上安排的来,由我身边大丫鬟复合过,才会入口,其他的我一口也未曾贪。”
顾云眠道:“可是,我诊断发现,你当是吃了活血之物才会导致小产。
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药性,这才又出现大出血情况。
我此前给你开的药方里,并没有这种药。”
“活血之物?”宋大夫人神情变了,“她本就有孕在身,不可能不知这种低级常识。”
宋薇玉也摇头,表示自己未曾吃过。
顾云眠想了想,问道:“按理说,你应当已经吃了两次我开的药,此前药渣何在?”
宋薇玉稍微撑起身子:“这是我身边的大丫鬟白露负责的,她刚才被罚板子,应当在外面。”
顾云眠眸光微动,跟着道:“许府尹当在外面,不论是家事还是公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处理。”
屋内几人神色不定,互相交换了一眼。
哪怕顾云眠没有给明确答案,但是她身为医者,应该清楚宋薇玉的身体情况。
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出在药物上。
而药也不是顾云眠开的,问题不是出在药铺,便是出在了许府。
顾云眠这样说,是有意避嫌,不想掺和两家家务事。
宋大夫人歉疚又感激的看向顾云眠:“有劳顾小姐了,此前小女瑶儿担心姐姐心切,口没遮拦,我这里代她向你道歉。”
顾云眠浅笑摇头:“我在外面守着,想来御医也该在外面了。”
待打开房门,许敬淮带着严御医果然已经在外面。
许敬淮看见顾云眠,眸光沉了沉,忙问:“顾小姐,我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