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面不改色:“白牙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扑人。”杨敬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顾别冬:“你这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怕你舅剁死你?”又叹了口气,给他打了剂预防针,“等着吧,你舅马上就来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顾别冬无话可说,就在这时,韩娇忽然冲着何必大吼大叫了起来:“你那条该死的畜生差点就杀了我!我要让我爸曝光你们!我要举报你们!你们养得畜生差点儿杀了我!”她吼得撕心裂肺,仿若与何必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顾别冬呆若木鸡地看着面目恶毒的韩娇,忽然不认识她了。何必依旧是面不改色,笃定重申:“白牙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扑人。”韩娇:“它差点把我咬死!你还说它不会无缘无故扑人?”何必的眼神和语气一样冷硬:“它是在执行搜救任务,你对小冬有恶意,所以它才会扑你。”韩娇愣住了,顾别冬也愣住了。韩娇的呼吸越发急促了几分,眼神慌张而闪烁,嘴却比石头还硬:“我没有!你胡说!你为了推脱责任污蔑我!”何必已经不想理会她了,冷冷地抿住了双唇。韩娇咬了咬牙,看向了顾别冬,红着眼圈问:“你也不相信我么?”顾别冬无条件地相信何必,相信白牙,相信特警队,即便他喜欢韩娇。当时他在看星星,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那时韩娇在做什么?又想对他做些什么?想把他推进河里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别冬想不通,但他不相信韩娇。他盯着韩娇看了一会儿,松开了她的胳膊,无声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韩娇浑身一僵,不知所措地望着顾别冬。丛林中有脚步声逼近,顾别冬舔了舔唇,紧张又不安地看向了某个方向。不消片刻,顾祈舟和陈染音就从漆黑的树林中冲了出来,皆是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的。陈染音脚上踩着运动鞋,身上却穿着睡衣,上身是短袖,下身是七分裤,两条胳膊和两条腿上都被丛林中的树枝划出了不少血道子。顾祈舟穿着黑色战训装,黑色的战靴上蹭满了黄色的泥土,没有任何停顿,面色阴沉地踏大步朝着顾别冬走了过去,一脚踹翻了他。他丝毫没有留情,顾别冬疼得直不起腰,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只有进得气没有出得气,眼前还一阵阵发黑。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呆了。顾祈舟还是怒不可遏,一下子就甩出了手中的警棍。“顾祈舟!”陈染音尖叫着挡在了顾别冬的面前。顾祈舟死盯着她,不容置疑:“让开。”陈染音不为所动,一字一顿地警告他:“我的学生,我来处理,用不着你管!”顾祈舟下颚紧绷,神色铁青地盯着她。陈染音毫不退让,态度强硬地与他对峙:“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当着我的面殴打我的学生,除非你先打死我。”顾祈舟冷笑了一下:“你现在挺勇啊。”陈染音神色一僵,心头一阵刺痛,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顾祈舟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眸,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陈染音来不及多想别的,立即蹲在了地上,担忧地询问顾别冬:“你怎么样?肚子还疼不疼了?”疼,特别疼,一顿一顿地疼,像是被一脚踹穿了。但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倔强的,顾别冬却咬着牙摇了摇头:“没事。”陈染音不放心:“你别逞强,难受了就要说出来。”我才不说呢,最好把我踹得内出血,踹断几根骨头,踹进医院抢救,然后我死了,他就高兴了,满意了。少了我这么一个累赘他肯定特别开心。少年叛逆的这么想着,捂着肚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了句:“他巴不得我死呢,我死了他就高兴了。”陈染音也站了起来,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他不是故意要对你下这么重得手,他只是太生气了。”顾别冬根本听不进去,满腔怒火,还委屈地红了眼圈:“他就是想让我死,我就是个累赘,没了我他一身轻松。”何必和杨敬都愣住了。“小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何必说完之后,白牙也跟着“汪”了一声。杨敬也紧蹙起了眉头:“你舅平时对你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么?他天天拼死拼活的是为了谁啊?”顾别冬执拗地不说话,紧紧地咬着牙,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陈染音无言地看着他,也红了眼眶,不为别的,她只是在心疼顾祈舟,心疼曾经的那个叫做林宇唐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