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让护工帮自己把床摇了起来,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小宇宙抱在了怀里。小宇宙乖得很,跟个糯米团子似的窝在他胸前,也不吭声,只有小鼻子一动一动的,似乎在熟悉他的新味道。谢雨星的目光落在了小宇宙的身上,忍不住伸手捉着他的小手捏了捏:“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几天在忙着搬家。”“搬家需要请一个礼拜假?”季屿顿了顿,“要是不好说就——”“没什么不好说的,我爸妈离婚了。”谢雨星耸了耸肩,“无所谓,他们离了也挺好,省得每天互相折磨,我看了也难受。”季屿愣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谢雨星笑了起来:“真没什么,现在离婚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也不是小孩子,影响不到什么。”说完他朝床头柜上的橙色玫瑰花束呶了呶嘴,岔开话题,“哪个追求者给你的?”季屿顺势接过话:“我哪会有什么追求者?这花是贺宙送的,就单纯地祝我身体早日康复。”谢雨星一脸的不相信:“橙玫瑰,代表羞涩的爱意,这叫单纯地祝你身体早日恢复?”季屿:“……他估计随手买的吧,我跟他没什么,已经确定好当兄弟了。不过你怎么对花语这东西这么清楚?怎么?以前送过?”他故意开了个玩笑。却不想,谢雨星的表情一下怔住。他脸色发白,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季屿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正要说些什么补救,就听手机嗡了一声。最近加他的人实在太多,有些重要的电话可能会被漏掉,所以他把熟悉的以及重点的人的来电、短信都设置了铃声和震动。恰好这时场面尴尬,这短信也算来得及时。季屿拿起手机,点开了短信,然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及时个鬼,还不如让场面继续尴尬。谢雨星注意到了季屿的异样,他问:“怎么了?”季屿按灭手机屏幕,对月嫂和护工道:“我这没什么要忙的,你们出去转转吧。我和我朋友说点事,小宇宙就先留在我这好了。”说着他看了眼旁边的病床,又让护工走的时候把中间的帘子拉上。谢雨星见状把凳子拖得离季屿更近,压低声又问了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季屿打开手机,把上面的短信给谢雨星看。只见最上面是一句话——【第二次警告。】后面连着发了几张图片。图有点糊,但不难看出背景是个包厢。坐在周围的人都被剪掉,只能看到一双双的皮鞋和高跟鞋,只有一个人全身暴露在了镜头下,脸和身形被勾勒得一清二楚,仿佛全场的昏黄色灯光都聚焦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而季屿和里面那人长着同样的脸。很明显,照片里那个蜷缩着,身上什么都没穿的人是原来的季屿。季屿把几张图片都点开来给谢雨星看了遍:“是酒吧那次吗?”谢雨星怔怔地点了点头:“嗯,给你发信息的人是谁?”季屿:“这个我不知道,我找人查过,结果查出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一个菜场卖鱼的大爷,六十多岁了,跟原主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那肯定是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吧。”谢雨星蹙起眉,“他已经警告过你了?可他到底想警告你什么?”季屿也很纳闷:“我就是不知道啊。”说着他把短信往上滑,把对方之前发来的短信给谢雨星看,“喏,你看,就很莫名其妙,什么具体的信息都没有说。”“那以前他们没联系过吗?没聊天记录?”季屿明白谢雨星的意思,回道:“我来的时候他手机上的东西就全部删光了,干净得跟刚出厂一样。”谢雨星:“能不能找人修复?”“可以试试。”季屿思忖片刻,“那你知不知道谁和他有仇?”谢雨星面色犹豫,思索着道:“讨厌他的人很多,主要是羡慕嫉妒吧,但恨到这种地步的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没有的吧,我印象里没有。”说着他顿了下,又想到什么似的道,“他也就和贺娇闹过,但都是小打小闹算不了什么,贺娇应该也不会做这种事,她人不算坏,没必要这样吧?而且要出手早就出手了,也不会忍那么久。”季屿想了想,又换了个思路:“那件事情贺宙也牵连其中,他们家应该把监控全部销毁了才对。可这个照片很明显是监控角度截的图,是当时有人浑水摸鱼吗?”谢雨星也回答不上来,他回忆着当时情况,缓缓道:“我记得当时贺宙是和篮球部的在一块儿聚餐,但是谢祈也在,我认识他,所以在场的应该不止篮球部的人,具体有哪些我也不清楚,你可能要去问问贺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