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愿被这句话失恋刺激到,情绪接近崩盘,一个没憋住呜咽出声:“我明明都,都还没开始”没谈过就失恋了,她怎么这么不值当?司机大叔见多识广,后座拉过的分手小情侣数不胜数,哪儿还有不懂的,叹口气叫声闺女:“咱不难过了啊,为了渣男掉眼泪不值得嘞。”“要去哪里,叔叔这单不收你钱了。”-花柠这个班上得挂心,下班后第一时间给雪愿打了电话过去问情况。最好的结果当然是闺蜜喜上眉梢跟她分享愿望成真的好消息,而最糟糕的结果是——“柠柠,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再不要跟他见面了,再也不要了!”“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他一直拿我当他妹妹呜呜”花柠:“”这个最糟糕的结果怎么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一些?她急忙打车赶往蜀锦别院,屋子里灯也没开,她一进去,就看见客厅里头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的人影。按下开关,客厅大亮。她也懒得找拖鞋了,脱了高跟鞋赤脚跑过去,才发现雪愿在专心致志一条一条地删微博。只是涌出太多泪花阻挡了她的视线,抽噎之下速度一慢再慢,一个确定都要点好几下。花柠定睛细看,一时愕然。不是惊讶于闺蜜有个从未告诉她的微博账号,而是发在这个小号上所有的动态都与那个人相关,全是雪愿在大学时期,亲手画的他的照片。她原本以为她知道的喜欢已经够多了。原来藏起来的,还要更多那些微博每一条的日期间隔不超过三天,这样估算所有微博数量加起来何止百条,一条一条的要删到什么时候去?花柠突然觉得无力。她能够感受到雪愿的悲伤,希望破灭的绝望,可是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就连完整的感同身受都做不到。她红了眼眶,把手机从雪愿手里抽出来扔进沙发,跪在地毯上用力抱住她。雪愿趴在她肩膀上,好半天才回魂一般回抱住她,从抽泣,到呜咽,到崩溃,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原来念念不忘,根本不是一定就能得到回应。暗恋真的真的太累了。她再也不要喜欢任何人了。夜深时,花柠终于在哄她睡觉的过程中把自己哄睡着了。雪愿轻轻抽出手,下床回到客厅,窝进沙发里,默不作声将那个账号里每一条动态都看了一遍。她看得很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时候会在一张图片上停留好些时间,才会慢吞吞继续往下翻。她在最后一张,或者说是这个账号下的第一条动态里停留了好久好久久到窗外路过车辆的灯光都不知道晃了多少遍。最后将指尖移到最上方,申请注销账号,又打开微信,删掉了置顶已久的季随安。初夏的夜已经不冷了。只是她抱着膝盖独自在客厅安静坐了许久,始终觉得手脚冰凉,怎么也暖不起来。“离营业时间还早呢,老大你怎么这会儿就来店里了?”免免调好吉他弦,蹦蹦跳跳在吧台前坐下。季随安在对数据单,心不在焉,效率极低:“在家里也无事可做。”“这里不也一样?在家好歹还能睡觉呢。”免免观察着季随安的脸色,试探着:“老大,你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啊?”季随安掀了掀眼皮:“怎么这么问?”免免:“就反正从昨天开始,我就感觉你愁云惨淡的,应该不是错觉?季随安将笔在指间转出了残影:“嗯,不是错觉,我确实挺愁的。”免免:“你愁什么啊?”季随安:“愁怎么样告诉我喜欢的人我喜欢她,并且不会因为我告诉她我喜欢她了而被拉黑。”免免:“”免免:“???”免免:“这什么绕口令,老大你在逗我吗?”季随安语焉不详:“你觉得呢?”免免嘴角抽了抽,扭头转身:“社会套路太深,我还是去听我的cd吧。”季随安扯起嘴角笑了笑,可惜笑意淡得很,三两下的就散了。他放下笔,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朋友圈逛了一遍,没看到想看的,转手又给关掉。心里头寻思着什么,只是一直无果,指尖无意识敲击着屏幕,目光辗转,最后落在了一旁插在花瓶的两朵蔷薇花上。眼尾轻动。熟练打开备忘录,草草照着画了两朵蔷薇的雏形,截图保存,再打开微信置顶对话框,再从相册找到截图,发送。红色感叹号跳出来的瞬间,季随安表情肉眼可见的凝固。他皱紧眉头一下坐直了,不确定地仔细看了又看,确认了又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