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后头,谢灼没把息怀聆灌醉,自己反倒越喝越上头,隻觉得酒味香醇,一口又一口丹醴酒被送入唇中。
待息怀聆回过神来,想要拦住谢灼不住灌酒的手时,谢灼已经醉瞭大半。
谢灼喝醉的情态有几分天真的稚气,眨巴著眼,看著息怀聆道:“息怀聆,你在幻境之内,看见瞭什麽?”
息怀聆没有应答。
他将喝得烂醉的谢灼给抱回瞭碧羽观。
息怀聆把谢灼放在床榻上,为他牵好瞭被褥,便欲离去,但喝醉的谢灼不讲道理地拉住瞭他的手腕,瓷白的手指摩挲过他的手腕,带起一点温热的痒意。
息怀聆没有动,谢灼便立即像条软尾蛇,黏黏糊糊地缠上瞭息怀聆,炙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肌肤上。
谢灼脑袋已经被酒意操纵,看著息怀聆殷红的唇瓣便想要仰首吻上去,然而却被一隻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瞭脆弱的脖颈。
息怀聆垂下眼眸,问瞭一句:“你宿醉以后,还会记得自己做过什麽事吗?”
谢灼眨巴眨巴眼,显然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是对牛弹琴。
谢灼再一次扑瞭上来,遵从内心的冲动,隻觉得自己在吃一块很美味的糕点,软软糯糯的味道。
息怀聆被谢灼按在墙边一顿舔咬,唇瓣红得似血。谢灼的吻毫无章法,或者说更像是在咬人,他始终没有动作,既不推开,也不回应。
这时候,谢灼那时神采奕奕的问话就又在耳畔响起。
“息怀聆,你在幻境之内,看见瞭什麽?”
他看见瞭乱人心弦的豔色。
息怀聆旁观著另一个自己与生得和谢灼一般无二的少年耳鬓厮磨。
金蚕丝铺成的床榻之上,少年体态纤薄,骨架轻巧,朱衣明豔,挂著虔诚的甜笑,软倒在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的“他”怀中。
少年坐在“他”的腿上,极尽柔情地与“他”交换呼吸。
……
少年水润的眼瞳蒙著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殷红的唇珠红得要命,惹人心怜,意识不清地半张红唇,露出雪白的贝齿和红嫩的舌尖,轻轻地喘著气。
“他”的手按在瞭那截紧绷的细瘦腰身之上,少年轻轻喘息,从唇间溢出的甜腻声音,像是有根羽毛落在人心尖上。
落在息怀聆耳中,便是最动听的乐声。
幻境能够照出人心中最幽深内藏的渴望。
先前的困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瞭解答,原来那种酸涩的滋味,盖因他动瞭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