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方才那青年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非但不是不近人情,反倒是在为他著想瞭。
他错怪人傢瞭?
仙侍一口气说完,终于道出目的:“谢公子,若无要事,您还是不要接近此地为好。”
谢灼终于败下阵来,隻好应瞭,待仙侍走远,他又回身看瞭那座木屋几眼,隻感叹瞭一句人生无常。
然而谢灼回身欲走,却迎面正走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傢伙。
此人容貌算是优于常人,然则眉目骄横,浑身挂满金饰,打扮得花枝招展,品味低下,谢灼在心中已做瞭评判。
谢灼也发觉,他虽然继承瞭原身的记忆,但是每一回,隻有他遇到瞭原身记忆中的熟人,才会记起与之相关的记忆。
好比眼前这位轻狂的仁兄,便是原身的继弟,谢澜。
谢澜身为弟弟,可从没有半点孝悌观念,仗著父母疼爱,对原身动辄打骂,更是毫无手足之情,在原身灵根受损以后,变本加厉地欺负他,直到原身被送往扶桑宗,才算逃出生天,得以暂时喘气。
如今冤傢路窄,他遇上瞭谢澜,恐怕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正想干脆目不斜视地离开。
果不其然,谢澜看见谢灼便当即黑瞭脸色,隻觉得晦气至极:“谢灼,你见到我就走是什麽意思?”
谢灼不解道:“难不成你还想向我磕个头?”
“若你非要行如此大礼,我倒是也不介意。”
谢澜怒不可遏:“谢灼,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不过是凭借著一张脸爬上仙尊的床,实际上就是个千人睡……”
谢澜的话未能说完,因为谢灼已然一掌扫瞭过来,他的一侧脸颊立即便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他捂著脸,还沉浸在惊惶之中,不敢相信,原先那个畏畏缩缩、连话也不敢大声说的谢灼竟然敢动手反击!
果真是翅膀硬瞭,分不清自己是什麽货色瞭。
谢灼似笑非笑道:“道歉。”
谢澜怒骂:“你竟然还想要我道歉?!”
他已然是被怒火攻心,彻底没瞭顾忌,也不管自己对现在的谢灼动手会有什麽后果,满脑子都是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傢伙闭嘴。
谢澜虽然性情糟糕,但他的天赋委实不能算差,比谢灼小上一岁,却已经到瞭金丹圆满。
他此刻发怒,谢灼又感觉到那种铺天盖地的威压,沉沉地压在他的脊背上逼著他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