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怀聆自嘲般地一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修为远胜于淼淼,淼淼本不会靠近他的。
他自小就是个没什麽好友的人,勉强待在谢傢,腆颜接受谢叔叔的接济,实则隻是一个寄生虫而已。
屋内的声音隔著一道墙,依旧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云衔挠瞭挠头,依旧对谢灼的处境深表忧心,他再度暗戳戳地提出:“谢前辈,若是你心存顾虑的话,大可不必瞭。我并不害怕得罪仙尊,若你有何处用得上我,隻管开口便是。”
原本已经施瞭清洁术,提著丹药便要推门而入的息怀聆,动作滞在瞭半空,他撤回瞭手,没再听下去,转身走瞭。
谢灼拎起一把折扇,在云衔的后脑勺狠敲瞭一记,疼得云衔“哎呦”一声。
云衔委屈地望向谢灼:“谢前辈,你打我做什麽?”
谢灼一脸正色地道:“我不是同你说瞭吗?我并非被迫的。”
云衔摸瞭摸脑袋,似乎深表遗憾,焉头搭脑地道:“好吧,谢前辈。”
云衔这次来,隻不过为瞭看望谢灼一眼,因此也未停留多久,同谢灼叙旧完便走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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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怀聆从外头推门进来,看见谢灼对窗凝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息怀聆收在袖中的手一紧,方才云衔与淼淼的对话,他已悉数听入耳中。
现下,淼淼多半也是想著该如何离开他身边罢。
谢灼见瞭他,立时兴高采烈地道:“息怀聆,我今天发现一隻很好吃的食物,你快帮我捉瞭来。”
息怀聆静静地注视瞭他一阵直至把谢灼看出瞭鸡皮疙瘩忍不住地问:“怎麽瞭?我脸上有字不成?”
息怀聆终于开诚佈公地道:“淼淼,你实在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必强忍著。”
谢灼:???
可是他并没有难受啊?
分明是息怀聆,既然都把他关进小黑屋瞭,不是该做上一点……咳咳,料息怀聆也做不出来的事情。
息怀聆自顾自地道:“淼淼,你厌恶我,也是该著的。”
话落,面前空荡的桌子上浮现出一瓶酒壶来,摆著两杯酒盏。
谢灼困惑地看瞭看息怀聆的脸色。
他这是要请自己喝酒?
息怀聆倒瞭一杯酒液在酒盏裡,浓密的睫羽垂落,拈起那杯酒,便往谢灼跟前递:“你很爱酒罢?”
谢灼愣愣地接过来冰凉的酒杯,因为在息怀聆的指腹停留过,还有一点残留的温度。
他的确喜欢喝酒没错,但是这种时候,他真的应该喝这杯酒吗?
谢灼有点迟疑。
息怀聆则不言不语地望著他。
今天来此之前,他已在心中拉锯过数回,究竟该不该这样做?
可是谢灼就像自由的风与云一样,自己永远抓不住他的心。
他隻好舍弃廉耻,用那等卑鄙龌龊的法子,试图留住谢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