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他过分实诚,叫小十三登时在街上便嚎啕大哭起来。
褚夕抱起小十三,往集市中走,吵闹的欢笑声与小十三的哭声融在一起,竟没那麽违和。
“小哥哥……也会像大哥哥一样……躺在那个黑乎乎的地方吗?”
小十三抽噎著问,“小哥哥死掉的意思……是不是像大哥哥一样……不论小十三怎麽喊……也醒不过来……?”
褚夕这回也是口齿清晰的答:“小哥哥不会躺在那个黑乎乎的地方。”
小十三胡乱的擦瞭擦眼,“就是小哥哥、还是会……会一起陪著小十三逛集市……晒太阳……听雨声……是不是?”
“……可以晒太阳,听雨声。”
小十三不说话瞭,她很聪明,不再多说多问,隻能选择相信这句话。
想著隻要小哥哥不像大哥哥一样,最后怎麽叫都不应,隻知道躺在那个黑乎乎的地方睡觉就好……
能见到太阳就很好瞭,不然像大哥哥一样,最后还要被埋进土裡,太孤单、也太可怜瞭。
褚夕知道小十三在想什麽,温和清冽的声音中带瞭些力道:“小哥哥会想办法和小十三继续一起逛集市、晒太阳、听雨声。”
“倘若事情顺利便会如此,倘若不顺利……便是小哥哥自己一人晒太阳听雨声瞭。”
……倘若不顺利,便是曝尸荒野瞭。
褚夕在心裡道。
小十三很天真,并未听出来言外之意,她隻知道两个都好,于是重重点头:“好。”
褚夕进瞭一所铺子,叫一直跟在不近不远的侍从购置瞭些东西,让小十三也自己去挑些洗完的小玩意。
老板迎上来,口中喊著‘九殿下’,笑眯眯的捧上三条做工精致的颈链。
“您终于来瞭,三条平安锁,两条空心的一条实心的,按您说的打好瞭。”
老板说完便不再出声,却依旧在褚夕跟前恭恭敬敬的站著。
褚夕接过三条锁链,脑中传来声音。
“九殿下,还有被您关在驯兽场中那隻魔族兽奴,按您说的,六年来一直在用他的身体试毒试蛊,但……效果甚微。”
褚夕漫不经心的取出一个药瓶,将裡头的东西撞进空心颈链的元宝吊坠中,回道:“你们杀不死他。”
像是问句又不像是问句,老板登时冷汗直流连连俯首。
“九殿下……您也知道他身体强横,生机比所有种族都要旺盛。哪怕六年前您亲手捅穿他的心髒,不是也在乱葬岗活过来瞭?变本加厉的伤害这兽奴的身体,隻会让他更加强大……这……实在诡异……”
“没有责怪您的意思,肇老板不必如此害怕。”
褚夕面露笑意,“您听闻他小时是乞丐,发现他身上有恶兽啃咬的痕迹,我感谢您还来不及。何况将他关进驯兽场这个法子也是您想出来的,如今这兽奴被逼得疯疯癫癫,也都多亏瞭您。”
褚夕笑著从怀中摸出一个储物袋扔瞭过去。
“肇老板是在黑市魔族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我也懂规矩,这是十万两,感谢您帮瞭我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