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毁瞭这个他与祁遇相遇的地方。
相当于毁瞭这个他唯有在此,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情的地方。
柳师姐已与他和好如初,玉长老依旧在此处为外门弟子操劳,偶尔也依旧会吹胡子瞪眼扯著嗓子骂人。
林秋让已经升入内门,隻是生病时会来这间药房。而他不争气常年生病,玉长老便干脆将这间房隔离开来,给他一人居住。
偶尔柳师姐见他劳累,总会给他带自己做的糕点。
鲜少有内门弟子会来到外门,也有许多新弟子格外崇拜他,日日躲在窗外门口瞧他,尊尊敬敬喊一声林师兄。
以为一直会这麽下去的。
可现在药房被损毁。
一切瞬间被清零。
……再也回不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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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还想回哪去?”
林秋让迷迷糊糊的在心裡道:回傢啊……
……
“你是本座好不容易捡回来的魔族,死也隻能死在本座手中。”
林秋让在心中冷不丁笑瞭一声:那你得排在谢冗后头,他也说我隻能死在他手中。
……
“病成这样口中也全是你那位好弟弟、好师姐。”
“来瞭魔族三日便昏睡瞭三日,睡梦中连那小蛇和异族都有提及,为何本座听不见自己的名字?”
“莫非……你在同本座抗议?”
林秋让在心中颇有些无话可说:将人掳来却隻是将人放在硬邦邦的石块上,连个被子都不给盖。再放个十天半个月,我就该升天瞭。
……
第五日起,左涯隻来此处呆瞭会,见自己因感兴趣抢回来的小傢伙依旧一动不动,便觉得索然无味,很快离开瞭。
接下来的几日,左涯来此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于是本就乌漆漆的大殿变得愈发安静,隻剩林秋让越来越虚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
第十五日,左涯处理完魔族事务,百无聊赖中,终于想起来自己大殿裡头还躺著一隻病恹恹的小魔族。
他大发慈悲的高抬贵脚,都忘瞭身后还跟著自己的护法,便回到瞭殿中。
时隔几日再见到这小魔族时,小魔族面色比前些日子更为黯淡。
如纸片一般花白的面上依旧染著淡淡的绯色,睫羽微颤,眼角泪痕干涸,呼吸微弱又粗重,仿若深陷梦魇,口中依旧喊著自己弟弟的名字。
“尊主。若您再不将他丢出去,一直在此处放任不管,很快便会有浓鬱的尸臭味。”
左涯微微皱眉,“胡说八道。”
“尊主。左护法说的是真的,这个人快死瞭。”
左涯双手负在身后,冷厉的撇一眼说话那人魔族,沉声道:“我才是左护法。”
站在他身旁的二位护法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吐出一个“是”字。
殿内的空气凝滞瞭片刻,左涯才皱著眉问道:“蛇神族命珠孕育的凡胎,也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