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韩家一家之主的韩父只是坐在一边喝茶。韩染看着双手握紧,快要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气。忽然左手被温热的手包裹,池书侧头看她一眼,带着她走出拐角。老管家适时朗声提醒客人们注意自己的仪态。“公主驸马到——”正暗里损韩母的妖艳妇人刚扬起的手随着管家的声音讪讪落下。她抬头看去,果然瞧见一张惊艳的面孔,在此之前她只远远的在外面看见过一次,几日前韩染那个死丫头成婚她没资格来,所以这次听见公主要为韩染大办生辰,她缠了老爷好久才要来的资格。她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将身边的女人比下去。虽然她很不屑韩染和公主两个女人成婚,但架不住公主身份高贵。虽说本朝未明令禁止同性不可成婚,但到底还是少数,能风光大嫁的也就只有池书了。毕竟她最为受宠。就算她不待见韩染,此时也要表现的比她亲娘对她还要好。池书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她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带着韩染入座。主桌都是皇室重臣,和池书也很熟稔。“来,小书皇兄敬你一杯。为几日前你大婚之日皇兄未能及时赶回来赔罪。”二皇子眉目带笑举杯对着池书说。池书面上和众人说笑,放在桌下的手却在暗自较劲。从走过来到坐下,她握着韩染的手就没放开。韩染同样在不动声色尝试挣脱,但显然她和池书就不是一个力量级别的。手腕酸疼的她暂且放弃,池书不动声色勾起唇角,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手背。韩染深吸一口气,凑到池书耳侧低声警告。“公主,别太过分!”但这种程度对池书来说根本就是在调情,她眉眼弯弯侧头,带着酒香的唇正好擦过韩染的鼻尖。韩染一愣,而池书则是干脆撑头看她。她也同样低声反问:“过分吗?我只想握着你的手这样都不行吗?”听见池书这样说,韩染终于有了反应。此时两人距离过近,她迅速拉开距离手也挣开了。没想到这么容易的韩染抿抿唇,将微微泛红的手背搓搓,搓掉手背上的奇怪感觉。而两人之间的小举动自然是没逃过客人们的眼睛,只不过大家都当是在打情骂俏,笑笑就继续吃吃喝喝了。当然不包括一直暗戳戳观察这边的妖艳妇人。-生辰宴除了吃吃喝喝自然还有听个小曲儿唱个戏。望着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戏班子,主桌上某个和二皇子熟悉的青年惊讶道:“没想到竟是梨园班,他们是何时来的皇城?”“昨日。”池书见韩染频繁望向戏台不认真吃饭,只好拿起筷子给她夹些好菜,然后拍拍她放在腿上的手,见她下意识躲闪也不在意,只是提醒她:“先吃饭,你若喜欢改天再将他们请来给你唱专场。”韩染拿起筷子,看着碗里快堆成小山的菜,低声道:“不用再夹了公主。”“嗯,快吃。吃完再看。”韩染沉默一瞬:“也不必再请来唱戏。”“好,都听你的。”池书放下筷子笑意盎然。此时戏台上正演到高潮,叫好声遮住了池书近乎轻语的话。池书轻啧看了眼一旁热闹的宾客,最终还是无奈揉揉眉头长叹。下次可不能再请这么多人了,固然在这种情况此时的星星会顾及颜面不会当场走人,但同样的这些人简直就是电灯泡!还是一群毫无自知感的电灯泡。戏目一首首演完,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时辰。这次的生辰宴也接近尾声。等宾客们离开后,仅剩二皇子和韩家人还留在原位上。韩染起身,池书自然跟上。韩染看着娘亲近乎苍白到透明的皮肤,压下怒气平静说:“娘,你近日可有再被欺负?”“小染啊,你看看你这孩子,你娘在家能受什么委屈?”妖艳妇人捂嘴笑,她试图转移池书的注意力,“您说是吧,殿下?”忽然被叫到的池书看了她一眼,也不回她反而对老管家说:“去安排一间客房,带夫人过去休息。”“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心心念念都是你就将娘给忘了。”池书诚恳道歉。韩染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今日的池书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一时间她竟然觉得池书这人也不是特别不可理喻,但显然有些人的出现就为了不让她安宁。一直沉默的韩家主忽然出声:“殿下,让内人住进公主府这件事不妥。”他说着看了眼跟个死人一样毫无反应的女人,眼底的厌恶怎么也止不住。若不是这女人生的女儿被公主看上了,她留着还有用。他才不想管这女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