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我再去探探玉奴的虚实,晚些再回来回禀殿下。”燕临秀说完,不舍地看了一眼薛忘雪,“你跟小桃在宫中一定要万事小心。”“嗯。”薛忘雪与小桃齐声应了一句。燕临秀轻轻一笑,转身便走出了御书房。庭外的假山之后,叶桓其实并未走远,他静静看着燕临秀走出御书房,看着燕临秀笑然低头轻嗅掌心,又惊又疑。“燕临秀一直都在御书房中?”叶桓想了想御书房的布局,除了龙案下面,此人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楚山定是受了这厮的蛊惑,才会迷了心窍!”叶桓很快下了一个结论,他狠狠看着燕临秀的背影,咬牙道:“燕临秀,你掳了本王的怜影,又来招惹楚山,你真当本王不敢动你么?!”燕临秀只觉得有阵寒风吹来,方才在龙案下一阵胡闹,官服确实皱了不少。她哑然失笑,整了整官服,当手指拂过薛忘雪所坐之处,她忽地停了下来,笑意比方才更深了些许。这里的布料似是有些阴湿……“原来……你也……”燕临秀摇头轻笑,并没有把话说完,便笑吟吟地沿着宫廊,走向了宫门的方向。作者有话要说:恶趣味了一章。咳咳临安阴云马车停在皇城外已经许久,终是等到了叶桓从皇城中走出来。车帘微微掀开一角,车厢中早坐了一人,便是鱼沧云。他等叶桓走上马车后,笑然开口道:“如何?”叶桓失望地道:“楚山虽未承认,但此事八成与她有关。”鱼沧云冷笑道:“权势啊,哪个人不想要呢?”“她休想!”叶桓冷冷一喝,扬声道,“回府!”车夫点头应声,调转马车,便往王府驰去。鱼沧云对叶桓的表现很是满意,毕竟,他们兄妹越是不合,就越合他的心意。现下找不找得到玉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临安那边如何了?飞鸽是海枭训练出的最好鸽子,比一般信鸽要更快一些,仔细算算,三日之内,临安那边也该收到他的信了。“沈”字大旗飘扬在临安城头,不时有兵马从临安城门驰出。经过了那场几乎亡国的浩劫,这三年来,临安城的百姓都活得很惶恐。叛军首领沈远不是真正的沈远,其实沈远早已在那场浩劫死了。这个叫沈远的首领,是当年禁卫营的副都尉,沈之淮。他因蛊换了面,不得不以沈远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渐渐的,他也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三州在手,只要拿下霜州,他就是大云的新皇,或许……楚山公主也将成为他的掌中物。楚山……是的,楚山,他这三年来既想要她死,又想让她活着。沈之淮着甲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他不再是谁的臣子,在这里,他是被人仰望的那一个人。龙椅之下,肃然而立十余名将军,正是他这几年提拔起来的亲信。“报——”一名卫士快步跑了进来,跪倒在龙椅前,恭敬地将信囊呈上,“海枭来报!”沈之淮伸手接过信囊,打开读完之后,不禁冷嗤一声,将信囊中的纸卷随意扔在了一边,“这小子竟要本帅把临安城故意让给晏家军,你们说,本帅让么?”十余名将军齐声大笑后,便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晏家军此次倾巢而出,若能一击击破,那霜州便再无可用之兵。”“不错。”“所以,元帅不妨将计就计,先将晏家军放入临安,来一招瓮中捉鳖!”“末将以为,此事当谨慎。海枭之言,不可尽信。”沈之淮听了几句诸将的议论,他忽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大殿左侧悬着的战局图前,指着殷墟海道:“你们若是海枭,最想要的是什么?”将军们静了下来,却没有谁再说一句。沈之淮淡淡道:“海枭一直漂泊海上,这几年劫掠的财富数不胜数,可他们有地方用这些财富么?”“元帅的意思是?”沈之淮阴沉地一笑,“他们以为自己是海中鲸鱼,想要鲸吞整个东陆,要的就是我们与楚山他们先杀个你死我活,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那元帅当初为何还许诺给他们一半东陆之富?”沈之淮回过头来,笑道:“这三年,你竟一点长进都没有,唉……”他突然拍了拍那小将军的肩头,蓦地长剑出鞘,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本帅从不留无脑之人,你们今日给我好好记住!”似是惯看了他这样的行事,剩下的那几名将军齐声对着沈之淮拱手一拜,并没有谁表现出一点惊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