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守将方才注意弓箭手中箭的时候,为了阻拦晏歌继续前行,便有十名骑兵从城中杀出。晏歌立盾当下,整个人缩在了盾牌后,用力带着盾牌狠狠往最前的那名骑兵马蹄撞去。“杀!”马儿前蹄奋空,跳过晏歌的盾牌之后,晏歌突然转身一枪贯穿了那名骑兵的胸膛。“咻!咻!咻!”这一击注定晏歌没办法顾及身后城头上的箭矢,只听三声箭矢破空声响起。晏歌即便是下意识地躲闪,也终究是迟了。“噌!噌!铿!”前两支箭矢擦破了晏歌的脸侧,带着两道极细的血箭落在了地上,第三支箭矢却深深地穿入了晏歌的背甲,箭锋没入了血肉之中。晏歌忍痛倒吸了一口气,持盾挡箭,抽出银枪,借势翻身坐到了那名骑兵的马背上。她双足紧紧一勾马镫,凛声喝道:“驾!”一人一马,宛若地狱战将,长枪所指之处,那九名骑兵个个见血,纷纷从马上翻落。“铿!铿!铿……”数十支箭矢全部被晏歌擎盾挡住,晏歌反提长枪,看向了那道渐渐关闭的城门,咬牙道:“楚山,你等着,我们大云的望海城今日回来了!驾!”她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策动马儿急速朝着城门冲了过去。又是一阵箭矢射来,晏歌冲到城下之时,盾牌已然钉满了箭矢,宛若一只刺猬的皮毛。她甩开了盾牌,抄起了缰绳猛地一扯,马儿前蹄奋空,带着她从门缝中冲了进去。“砰!”城门终是闭上,城头上的弓箭手也已经稀稀拉拉,箭雨攻势已然弱了大半。副将也将满是箭矢的盾牌一扔,嘶声喝道:“杀——!”千盾齐落,弓箭手蹲地射出一波箭矢之后,晏家将士横枪一起直冲城门,气势如龙,声势震天。“拦……快拦住晏歌!”守将听见城门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呼声,一声一声地听得他越发地胆战心惊起来。“诺!”“你们本是我大云将士,奈何要做这等不忠不义的叛军!”晏歌的厉喝忽然响起,她的银枪挑破了一个敌兵的下巴后,立即翻身跳下了马来,又将左右袭来的两名敌兵扫到一边。“速速支援城门!”守将颤声又吼了一声。晏歌已是浑身血色,早已分不清楚那些血是她自己的,还是敌兵的。她突然咧嘴冷冷一笑,一振手中银枪,洒出枪花无数,“不忠不义者,死!”“砰!”城门似是被什么猛地一撞,随着晏歌挥枪大开杀戒,城门被撞击得越来越频繁,紧扣门栓的巨木也开始渐渐出现了裂纹。晏歌戳着一名小卒冲出了城楼下,扬起脸来,惨白的月光下,她就好像一只地狱焰将,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意,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觉得莫名地心悸。“叛楚山者,死!”她死死瞪着守将抛下这样一句,足尖一点,便掠上了左侧的城阶,冷声道:“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擒贼先擒王?!”“盾兵立盾!”守将惨呼了一声,左右盾兵便将他紧紧保护在了身后。“啊——”突然守将惨呼了一声,万万没想到晏家副将竟会从城外爬上了城头,一剑穿过了他的胸膛。盾兵们惊然回头,副将已砍落了守将的脑袋,高高提起,大呼道:“敌将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我们……啊!”晏歌不给这几名盾兵任何迟疑的机会,当下左右振枪,震开了他们,一脚踩到了守将尸体上,回枪一枪挑破了一名盾兵的喉咙,厉喝道:“再不投降者——死!”越来越多的晏家军爬上了城头,随着城门的撞击声渐渐小去,城门的机杼声忽地响了起来。“咯……咯……咯……吱……”原是一名被吓坏了的敌兵小卒颤抖着摇着开门的机杼,口中不断道:“我……我不想……不想死……我乖乖开门……乖乖开门……”果然,柳州精锐尽出,望海城的守备不足,确确实实是夺取望海城的上好机会!晏歌从副将手中拿过守将头颅,抛下了城楼,冷冷道:“你们还在为谁战斗?嗯?”冷冽的眸光一扫城头上稀稀拉拉的弓箭手,当中一人刚拉满了长弓,还没来得及放箭,便眼睁睁看着守将惨死当下。此时此刻,他也不敢再放出这一箭来,因为他喉咙边上,正横着一把弯刀。“我降……我降……”他将手中的长弓箭矢往边上一抛,颤然跪了下来,“少将军饶命,饶命啊。”随着主将的死讯传播开来,城边上的厮杀也渐渐消停了下来。晏歌一枪指向了身侧的敌兵,“告诉你的兄弟,从今日开始,做大云人可活,做叛军者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