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让我给你们开这个迁移户口的证,这个没问题,问题是闺女,你有没有考虑好,去了县城又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有自己的地,做买卖这种事情要靠缘分。这处处都需要钱,你一个女孩子家能不能行?”“叔,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那个大叔人家早就安排好了,我那个叔帮助我们在县城的村里买了一个院子,让我们姐弟4个能住在那里,户口也能名正言顺的迁过去,我做生意也离得近。就连生意我那个大叔都给安排好,一开始生意不好做,不过帮我联系了县里的外事干事,说是先给人家送送货,等稳定下来就好。反正不能让我亏了。”江曼这么说当然是想证明自己背后的靠山是稳如泰山的,否则的话简福元一个村长要是压着他们不让迁走户口,到时候那才是麻烦。户口这个东西在这个年代那是很重要的,而且村长的权利在这个年代也是很权威的。说白了村长要想让你走不出这个村子,你还真的走不出去。“唉呀,你这个叔那可真是个好人呀,这可是真是帮了你的大忙,你以后可得记着人家的恩情常来常往,这样还念着你父母旧情,能帮你们姐弟的人可不多啊。”简福元是真的语重心长,主要是他感觉江曼攀上的这个大叔,那可真是个有本事的人,人家能帮他们联系上县里的外事干事,那是一般人能联系上的?这可是大人物!能让江曼帮着送货,不管送的是什么货,人家肯定能想法子给他们解决。这样的好事,说白了就是给他们送钱。江曼连连点头。简福元也没含糊,直接带着江曼去了村委会,给她开好了户口迁移证,还开好了介绍信,这些东西连章都盖得好好的,省得江曼再来回跑。简福元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结个善缘,将来这孩子到了县里,自己儿子还在县里厂里上班呢,说不准还有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半夜进贼江曼回到家里,事情成了。剩下就是搬家。不过不着急。那边家里东西基本已经齐了,剩下的就是搬他们的东西。一点一点也不着急。当晚她们睡下。半夜的时候,江曼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醒了。后来她归功于自己的一种直觉吧。反正黑暗里江曼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很轻。但是绝对感觉到异样。噪音很小,好像是某个东西沙沙作响。江曼缓缓起身,动作轻到自己都不可思议。侧着头倾听那个怪异的杂音是否会再出现。她在自己的卧室里,正对着父母曾经住的正房,还能看到掉光了叶子的树枝。又来了。像是衣料磨擦的声音,这次是从不一样的方向传来。有人在她们的院子里。她的头皮发麻,一阵惊恐几乎令她的心脏停止跳动。她没动,也动不了。自己的卧室房门是锁的,里面用门闩卡着。弟弟妹妹们也都各自有栓门的好习惯。她站在侧面,正好在黑暗之中,不过如果有人走进窗子这里,一定会马上看到她,她就会和来者正面对上。整个房间唯一的出口就是房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来人想干什么?他们家最大的人就是她。江曼迅速查找自己可以应对的办法。这个贼应该是村里人。只要不是穷凶极恶就不害怕。她走到卧房门口。她看不到他,只有窗子照进来的淡淡的影子。如果她没有注意,根本不会发现到。江曼的胸口抽紧,只能做快而浅的呼吸。她没有办法移动,甚至无法尖叫。他没有进来。他站在门口一会儿往里面看,然后往对面父母的房间走去,这一次弄出来的声音比较大声,好像觉得没有必要保持安静。她耳鸣起来,房间看起来有点倾斜。江曼强迫自己深呼吸,无声地将氧气送进紧张的肺部。他为什么走到父母房间去?为什么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她听见他持续地打开、关上房间的抽屉,翻寻炕柜里的东西。老天!她应该逃出去,所有的专家都这么建议。别面对盗窃犯,尽可能地逃出去,等到安全的时候立刻打电话给警察。可是现在?怎么可能实用!现在可是一九八五年,电话没有,不存在报警。突然间,她觉得平静下来了----至少是平静多了。不管他有没有武器,就算她能够离开,也不离开。家里还有三个未成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