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从茶几的纸抽上抽出几张纸巾,弯下腰,动作温柔地替段知椀擦净了嘴,“那现在还饿吗?”
段知椀摇摇头:“不饿了。”
她又看了眼桌上那碗还剩一半的汤,“没喝完。”
段柏庭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吃饱了,可是妈妈给她煮的汤没喝完。
于是安慰她
:“没关系,爸爸待会把它喝完。”
宋婉月一听这话,更加心虚。要是被段柏庭把这汤给喝了,自己刚才强装出来的镇定不就露馅了吗。
“要不要不还是别喝了,本来就是我给知椀煮的。”
段柏庭已经将手伸了过去,准备端碗。听了她的话,他微微抬眸:“嗯?”
大部分时间他的情绪还是淡的,毕竟本性难改。和宋婉月在一起后,当了爸爸后,他的确比从前要鲜活许多。
但明面的波动并不大。
宋婉月挠挠头:“就是怎么说呢。”
她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最后只能用一句:“这是给知椀做的,你一个大人吃,不太好吧。”
段柏庭的口吻稀疏平常:“那算我沾知椀的光。”
宋婉月琢磨起他这句平平无奇的话来,总觉得没有表面听来的云淡风轻。
段柏庭喝了一口汤,动作停下,抬眸看了她一眼。
宋婉月被看的心虚,扭头咳嗽一声。
“这汤我是看教程做的,你放心,食材很干净,也很健康,可能”
“味道不怎么好”这几个字她到底没说出口。
还说什么呢,段柏庭肯定已经尝出来了,不然也不会用这个眼神看她。
她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想到刚才还夸下海口,说自己厨艺很好。结果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好在段柏庭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喝完了剩下那半碗,然后进了厨房,将厨余垃圾收拾了,又清洗好碗筷。
等他做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了。
段柏庭抱着段知椀上楼,今天保姆不在,没人照顾她,所以段知椀是在他们房间睡的。
吃完夜宵,洗完澡,宋婉月换上睡衣,说自己刚做了脚膜,不能走路,撒娇让段柏庭抱她回房间。
段柏庭进来将浴缸旁的香薰蜡烛吹熄收走,听见她的话,并未给反应。
宋婉月丝毫没有被他无动于衷的冷漠给击退。
去牵他的手,嗲声嗲气的说:“庭庭抱抱。”
读书的时候总有人说她是夹子,喜欢夹着嗓子说话。
宋婉月从来都不认,包括现在也是。她明明只在段柏庭面前夹过。
要多夹有多夹,要多嗲有多嗲。嗲到她自己都受不了了。
偏偏段柏庭就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