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以梁晓才的相貌跟能力,就算真找一个伴儿那也得是条件差不多的。韩长安这人品性跟能力倒都还凑和,但是长得也太黑了,委实跟梁晓才搭不上。要是换个长得好看点的人,应该就可以了。梁晓才被调整过射箭的姿势之后,适应了两下,再射出去的箭就比原来更接近把心了。原来都是在把子边缘打转,这回在六环左右打转,有时候还能接近把心。像他这种一看就是能特别快速掌握要领的,说白了就是聪明,教什么学得都快。韩长安说:“怪不得副统领带你来,这学得也太快了点。”梁晓才笑说:“还差得远,多谢韩兵长指点。”韩长安说:“指点不敢。我嘛,也就这死把射得好。要说射活把子还得找咱副统领。他那双眼睛简直就跟鹰一样,啥东西要是被他盯住了,想跑都跑不了。”梁晓才转头瞅瞅霍严东:“严哥,真的假的?”霍严东说:“凑和。”梁晓才说:“那哪天你得闲了给我打几只鸟,我就喜欢烤小鸟吃。”霍严东一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那顿烤麻雀来了,真是香得冒油。说起来他们来的时候还把那个炉子也带上了。改天捉了鸟,倒是真可以再烤烤。这里庄稼地少,荒地多,所以麻雀不像老家那样成群的结队的,但是也有。而且这边也有山,山里野味也不少。梁晓才又射了两支箭,之后就把弓放下了。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不急于这一时。他懂射击技巧,虽然跟射箭不同,但也有些共通之处,只要虔心研究总有学好的一天。霍严东这时也说:“改日我教你,你先随我来。”梁晓才也没多问便跟上了。他还以为是要去其他什么训练的地方,结果被带到了营地外一处河边。这会儿白天还算暖和,但夜里的风挺凉的。梁晓才左右瞅瞅,见没第三个人,笑说:“干嘛带我来这么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人埋尸呢,是有什么秘密要说么?”霍严东没出声。他静静打量梁晓才片刻,突然出拳攻去。带着劲风的拳头擦着梁晓才的脸侧过去,打斗和还击这事在梁晓才的灵魂里早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几乎是本能反应,避开霍严东的拳整个人绕到霍严东背后。霍严东回身一肘击,梁晓才格挡,一掌劈向霍严东的后颈。霍严东简直怕了这家伙碰他脖子,迅速闪开,紧接着一招横扫千军!梁晓才跳起来躲过这次攻击,大喊:“等一下!”霍严东停手。本以为梁晓才不想跟他打,结果这小子把面巾摘下来了,快速缠在右手上:“你骨头太硬,万一我手打破了让家里看到不好。这样还可。来,继续!”霍严东:“继续个屁!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谁?”梁晓才一愣,既而笑出声:“哟,今晚风不硬啊,怎么还给你吹傻了?我不就是你的假·前妻以及假·前妻弟梁晓才么?”霍严东皱眉:“我跟你说正经的。”梁晓才说:“我也没说假的呀。”霍严东:“你若只是拳脚功夫好,我姑且当你是天资聪惠。可你连射箭都不是第一回。还有,你使鸳鸯钺的时候也不是第一回用兵器,你甚至在我们来虎头关的路上就不是第一次骑马!”梁晓才一屁股坐到草地上:“那又怎么样?我说实话你又不会信。”霍严东坐到梁晓才对面:“你没说怎知我不会信?”梁晓才在黑暗中看了看了那双锐利的眼,想了想说:“我大概是个死人吧。”霍严东气得想打他:“满嘴糊话!身上尚且是温的如何就是死人了?”梁晓才揪了根草在嘴边叼着:“就是死过一次啊,所以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你看我都说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霍严东不语。半晌,他突然去抓梁晓才。梁晓才猛地一闪:“你干嘛?”霍严东没好气地说:“还能干嘛?回家!”梁晓才这才站起来拍拍屁股,然后弓起手指吹了声响亮的指哨。不一会儿,远处传来马蹄声,却不是夜风又是谁?夜风在梁晓才跟前停下来,梁晓才一个翻身上马:“驾!”夜风扬蹄便跑起来了,瞬间没入夜色中,也不管原主子是不是要走着回家。霍严东气得大喊一声:“夜风你给我回来!”夜风一听主子真怒了,便又回来了。霍严东看到骑在马背上笑得双肩直抖的人,拽下来也不是,自己骑上去也不是。最后只得牵住马绳,不让人先跑了,和他一起走。梁晓才又趴在夜风背上了,懒洋洋的。他侧头看着霍严东,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