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经历过今天这般羞耻,那声轻飘飘的“祁宝贝”,更是让他又硬了几分。可真是老房子着了火,无可救药。秦安心情好,干活也起劲,和一波又一波的客人们唠着唠着磕,这一早上的时间就过去了。中午在家里简单炒了两个菜,想要和祁弈野一块吃。他掏出手机,找出和祁弈野的聊天界面,食指按住对话键,嘴唇凑近手机,一条语音发了过去。“祁弈野,你起床了吗?我做了午饭要不要一起吃,我不止包馄饨好吃的……”秦安将自己抛进沙发里,盯着手机等对方的回应,过了得有两分钟,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铃声,秦安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打过来电话,愣了一瞬才接起来。“秦安,你在家吗?”听筒里的声音听起来嘶哑无力,秦安提着一颗心,问道:“在的,你怎么了?”祁弈野嗓子里火辣辣的,又干又热,呼吸间似有似无的发出“呵哧呵哧”的声音,他咽了几口唾沫才开口道,“我大概发烧了,能麻烦你帮我买”“好,你等我一会!”秦安挂了电话,翻找着药箱,发现家里只剩几盒感冒药了,又急急忙忙的换了衣服,去药店买退烧药。他猜祁弈野这一上午是啥都没吃的,便在外头顺路买了碗清粥,回到家打包了自己炒的菜,一鼓作气的冲上了七楼。秦安站在祁弈野家门口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七楼只是一间小阁楼,狗子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在屋内叫着挠门。他拍着胸脯缓了缓呼吸,抬手敲响了房门。屋里响起一阵踢哩趿拉的声响,随即门被打开,高大的男人扶着门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秦安伸手贴在祁弈野的脑门上,灼人的烫感让他小声叫了一声。祁弈野顺势砸进了秦安的怀里,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喷出的热气尽数撒在了他的脖颈间。“你来了啊”“你、你,我们赶紧进去!”秦安仰着身子,连抱带扯的把祁弈野拖进屋里,让他靠着床头坐好。祁弈野烧的眼中泛着水光,黝黑透亮的眸子只牢牢地盯着秦安看。秦安被他瞧得红了脸,坐在床边也不去看他,打开粥的盒子,试了下温度,他将碗和勺儿递给祁弈野,说:“你还没吃饭吧,先把粥喝了,不能空腹吃药。”祁弈野靠着床头,顺从的从秦安手里接过粥,也没用勺儿,仰头两三口就灌进了肚子里。“嗳你喝这么快干啥!”秦安一时气急,在祁弈野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又问道:“有没有量体温?”“39度,没事。”“还没事要是再高点你指不定得烧傻了。”祁弈野也不恼,只冲着他笑。秦安叹了口气,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退烧药递过去,看着他吃下去,又等他躺回床上,起身给他掖好了被子。“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祁弈野“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沙哑感。秦安从床边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他低声道了谢,药效发挥作用,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很快就睡了过去。祁宝贝乖乖的团成一颗球,窝在床头陪着他的主人。秦安这才得了空档,打量起这个小阁楼,空间是真的不大,一间卧室一间厕所,连个厨房都没有,看上去也很旧,水泥地面,墙壁泛着陈色。小茶几和马扎摆在床尾,靠墙的凳子上乱糟糟的搭了一些衣服,衣架上挂了件黑色羽绒服,没看错的话和他那件被划破的是同一款。秦安越看越看不下去,挽起了衣袖就开始着手收拾祁奕野的房间,堆在凳子上的衣服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一股脑的塞进盆里,绕了一圈没找到洗衣机,认命的全给手洗了。床对面有扇小窗户,能照进来阳光,那儿立着个落地式折叠晾衣架,秦安给它往太阳底下挪了挪,又怕有水滴到地板上,便把洗衣服的两大盆垫在底下,一件件的把衣服晾上。接着又勤快的把地扫了一遍拖了一遍,小桌子上的餐盒还有丢在卫生间地上的那件被划破的黑羽绒服全都收进了垃圾袋里,放在了门口,打算一会儿给捎下去。忙活了一通的秦安叉着腰满意的看了几眼整洁干净的房间。一切收拾妥当,他走到床边,将手轻轻盖在祁奕野脑门上,试了试体温。祁奕野仿佛感受到了触碰,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但没有醒过来。秦安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三点多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从祁奕野的床头拿了钥匙,拎着中午带过来却没机会吃的菜,还有一袋子垃圾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