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似府里只有她女儿一位小姐那般。此时的朱氏就像被强行按住伤口撒盐那般,有苦难言。绿如见朱氏面色不好看便急忙谄媚的开口:“你这小蹄子,夫人不就在你面前!”朱氏也正想说些什么,明枝已经先发制人道:“大小姐在睡觉呢,没有主子迁就下人的道理,尔等就站在这等着吧。”说完明枝拎着水桶就想走。楚瑶瑶上前一把把她拦住了,她楚瑶瑶这辈子就没有等过谁,叫她等那病秧子,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她在京城名媛堆里混迹多时,早就夸下海口说她在府里说一不二,那楚婉禾就是一个摆设而已。她才不乐意被打脸!朱氏一干人不愿意在大太阳底下等着,便不顾明枝的阻拦,非要进屋。她们人多示众,推搡着明枝,明枝不断反抗却有心无力,心里便狠狠记下这一笔。强行推开门前,朱氏本以为那孽种睡着了,进门口才发现那孽种竟然舒舒服服的端坐在榻上,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们这一帮喘着粗气狼狈不堪的人。明枝快步走到楚婉禾的身边,一副小狼崽护主的模样。楚婉禾轻轻拉过明枝,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乖妹妹,早上见到我还行礼呢,现在已经忘记怎么行礼了吗?去看看有没有病吧,听姐的准没错。”楚婉禾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之意,语调温温柔柔的说着这话,却没有正眼瞧她们。楚瑶瑶一时语塞,气急了的扯了扯母亲朱氏的衣角。朱氏已经火上眉梢,她可从来没见过这孽种这么个态度!几日不见,这孽种说话怎么变得阴阳怪气的。“你在胡说些什么,姐妹之间行礼做什么!”楚婉禾不怒反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盘着腿。“朱氏可真爱说笑,我母亲可没有为我留下一个妹妹,所以姐妹之间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主仆之间行礼再寻常不过。”楚婉禾这句话,字字落地有声,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是主,她们是仆。朱氏周身的几个仆人面面相觑,原本的气势已经渐落下乘。终于朱氏和楚瑶瑶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微弯腰行了礼。随着这两位的动作,身旁的仆人也跟着一起弯腰行李。“给大小姐请安。”……明枝与楚婉禾一起受了这一拜,倒也算解了点气。楚婉禾不急着让她们起身,就和明枝看着她们保持着弯腰行李的动作一动不动。许久后,朱氏楚瑶瑶一干人已经是腰酸背痛却也等不到楚婉禾一句免礼,心头直直愤恨着。就在这时,楚婉禾的房门再次被推开。楚怀石迈着阔步进来了。丞相他终于回来了。父亲宠爱见楚怀石进来众人纷纷行礼。楚怀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近日里他有些忙,心中却一直记挂着楚婉禾,今日刚刚回府就听闻婉禾回来了便急急忙忙来看一眼女儿。没想到这一屋子都是人。看着楚怀石掠过朱氏和楚瑶瑶身边,直直的往楚婉禾那儿走去。楚瑶瑶心下泛酸,同样都是他的女儿,同样许久不见,为什么他那么偏心!楚瑶瑶毛毛躁躁的上前拦住楚怀石,“父亲,你可算回来了,楚婉禾她在欺负我和母亲呢!”楚瑶瑶的语气中突然有着说不出的一股子娇憨。楚怀石未有回声,只是继续走到楚婉禾身边。此时的明枝已经站起,楚怀石便坐在了楚婉禾身边。看着面前似乎有些消瘦的女儿,他的心一阵酸楚。“婉禾,在庙里这些日子是过的不好吗?”楚怀石未提刚刚楚瑶瑶所言半分,只是心疼道楚婉禾的消瘦。楚婉禾一听便猛的红了眼眶,刹那间美目泛满泪珠,大颗大颗晶莹的往下掉。看的楚怀石的心猛的纠了起来,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朱氏楚瑶瑶一干人整个被震惊住了,就在刚才楚婉禾还盛气凌人的逼她们行礼,顷刻间便哭成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小泪人了,这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要是楚婉禾知道她们心中所想肯定要笑了,这只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素养好吧。“婉禾不哭不哭,到底怎么了这是。”看着与自己已逝爱妻面容相似的爱女哭的伤心欲绝,楚怀石的心都要碎了,婉禾向来不多言语,更别提在他面前哭泣了。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楚婉禾抽泣的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点一点的钻进了楚怀石的怀里。奶声奶气道:“爹爹。”楚怀石猛的一怔,下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虽然他有心偏爱婉禾,但是婉禾向来与他算不得太亲近,平时只是淡淡一声父亲,哪里有过如此依赖的喊他爹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