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求你了……”灭顶的恐惧让她疯狂体颤。与此同时,已从地上支愣起来的人贩子又暴力地将她绑了起来,狠狠给了她个掌掴,嘴上还一个劲儿的“贱货”,骂骂咧咧。口中鲜血腥浓。她噙泪,再看不见秦照。一闭眼,却看见地狱。一周后,符舟在机场接机。她的亲哥符临从法国回来了。原因是他们老爸符远山这周末生日,兄妹二人就约好一起回老家陪长辈。老家就在邻省a市,来回路程不远,自驾两天足以搞定。接完机,午餐预订的是帝都一家有名的法国餐厅。符舟正拉着符临走入大厅,好巧不巧遇上了秦照。梦魇画面再度涌现。她看着那西装革履,风采俊逸的男人,心头一紧。“原来符医生推了我的咨询,是要忙着约会。”秦照却主动走过来打招呼,神情话语皆带笑意。符舟避不开,暗想今天周五,这个时间段确实是原本定好的咨询时间。只不过继噩梦之后,她就让舒艾把诊金全数退还给了秦照。她不想再给秦照做咨询了。原本上一次她带着好奇心接近他,不过就是因为他是十年前那个见死不救的人。直到一场噩梦,她清醒过来。整整十年都没忘记他的模样,只缘于她心底还藏着对他的怨恨。这样的她,当不得他的心理医生。她和他,也不适合这样的医患关系。“是我能力不够,治不了秦先生的病。”表达完歉意,符舟不想再多说,扯着符临快步去了旁边落座。“秦总,你得病了?”秦照身后还跟着个年轻男人,是商业上的伙伴。他二人经过附近时,符舟稍侧目,窥见秦照言笑晏晏,君子风度。是他一惯社交做派。“小事,这两天有点失眠。”看,这才是真正的骗子。……明明他的失眠,已经持续多年。符舟腹诽着收回视线,又正碰上对面符临狐疑的目光。“舟舟,那男人是谁?”“就一个患者。”“我看你好像对他感兴趣?”“没有。”符舟面色不改地否认了。她可不能告诉符临,秦照就是十年前那个见死不救的人。不然她了解符临,一定会怒不可遏地当场冲过去对着秦照猛挥拳头。思量间又听符临开口:“舟舟,你还小,别急着恋爱。”符临语气认真,符舟却觉好笑:“妈前几天才打电话,说我26正是适婚年龄。”“你怎么说的?”微不可察,符临皱了皱眉。“我拿你当挡箭牌,说你大我4岁,更老,让她先催你。”符舟又笑了笑。符临跟着展颜:“三十而立,我不急。”后头点了菜上桌,符舟继续话题:“有趣的是,妈还问是不是因为她和爸的婚姻太失败,导致我们不信爱情,所以咱兄妹两个老大不小了还都母胎单身。”符舟的妈妈叫周蕊。说来早在符舟初一时,周蕊和符远山就离了婚。有时候婚姻确实是爱情的坟墓,曾经再浓烈的感情也可能敌不过柴米油盐和无休止的冷战、吵架。结果就是符舟跟符远山留在a市,而符临跟周蕊去了法国。直到符舟高一,意外发生在符远山带符舟去城市外围逛木材市场的一个周末。符远山是个雕刻艺术家,那天他忙着挑选木材,没太注意符舟。偏巧附近有人贩子,瞧符舟长得漂亮非常,就跟在她找厕所的路上下了手。在那之后,周蕊怪符远山保护不好孩子,坚决把符舟也带去了法国。符舟就在法国完成本硕博连读,又于半年前回帝都工作。但周蕊和符临仍定居法国。所以现在家长过生日,孩子要两边跑。“其实爸妈婚姻也不算太失败,毕竟还有咱这俩爱情结晶不是?”符临感慨着,又话锋一转:“对了,舟舟,爸这次生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我买了套上好的雕刻工具送他,他肯定高兴。”却未料,听及雕刻,符舟一时又被拽入某个场景。那时秦照甩开了她的手,她看着掌心的茧,委屈极了。她真不是骗子。她家真的有钱,符远山是艺术家,周蕊是钢琴家,两个都很能赚钱。只是她高一有段时间也对雕刻起了兴趣,放学回家常跟符远山学着打磨雕刻些小物件,掌心这才慢慢变糙长了茧。回忆至此,符舟一个没忍住,猛然抬头看向左前方。那里坐着秦照,相隔的距离不近不远,两人视线正好在半空碰撞。她想,倘若他当时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