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舟由此挣脱手腕,白皙的皮肤勒出一圈红痕。再去看秦照,她其实心中多不忍。自从这段时日相处以来,她见过他许多种模样,或冷硬,或脆弱。有过狼狈,也显露过柔软。可那天在车上,他手心发汗,满脸无措。像是被谁揪住了把柄,怯懦得话也不敢多说,仓皇下车。正因为这样,她要逼他,同时也在等他。“秦先生,我原本可以去找那个服务员问话,可是我没有,因为我更想要你主动开口。”再启唇,符舟看着秦照,有所期待。秦照却冷笑:“呵,你找不到他的。他已经不在帝都了。”符舟立即反驳:“让他离开,又有什么用呢?”话落。门口和过道陷入一片寂静。秦照一身的气压低得让符舟叫寒。可符舟不肯退让。她越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她之前分析的很对,混混街的日子,真的是秦照的禁忌。但她作为进攻的一方,既已临城下,没有不直进的道理。“看吧秦先生,这就是怯懦。因为怯懦,所以躲避。”符舟坚定地注视着秦照,“可越是躲避,越说明心中受困。你既不愿面对过去的生活,也不愿面对过去的那个自己,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她顿了顿,又道:“往事或许不堪,但人有强弱之分。怯懦的是弱者,而敢于面对的才是强者。”心中急切,话也不由得说太直。符舟一抬眸,就对上秦照充斥戾气的目光。他咬牙:“不用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这抵触的情绪,比受如水泡(四)佛来斩佛,魔来斩魔……再说早上的交锋结束后,符舟到了咨询中心,就开始投入工作。周四上午,是上官景的预约时间。不得不说,符舟觉得跟秦照相比,上官景显然是一名让她省心多了的患者。不仅定期接受治疗,过程中也很配合。但有一点,就是总爱打听秦照。“秦照最近怎么了?”上午的治疗结束后,他就逮着符舟问:“他失眠状况是不是很严重?这两周我感觉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天天在公司里靠喝咖啡强撑,灌了一杯又一杯。一看他那黑眼圈,真想给他送去动物园。”这会儿正在整理文件的符舟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的上官景,暗叹有些人就是这样,面上看着玩笑开得欢,实际上还要做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