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君虽然年纪小,也不是傻子,他说的模棱两可,“我们三爷带着娘子们亲自摘的。”莫大管事不再多问,让人告诉了陈氏,陈氏给了书君打赏,书君说了两句客气话之后就告辞了。赵传炜看着书君进去,又看着他出来,心里隐隐有了些期盼。等察觉到自己的期盼后,他心里更烦乱。书君来了之后先复命,赵传炜嗯了一声。书君挥了挥手,侍卫们都到一边去了。他低声回道,“公子,杨家大管事接待了我,还问我桃子是谁让送去的。”赵传炜喝了口茶,“你怎么回答的?”书君看了他一眼,“我说是三爷和娘子们亲手摘的。”赵传炜手里的茶盏半天没动,他心里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样的答复是最好的。他放下茶盏,书君又道,“公子若是不放心,让二位娘子上门去问问也使得。”赵传炜转着手里的茶盏,“胡说,侄女们的交际,岂是我能插手的。”书君低头不说话,“公子,我这些日在府里与老人们聊天,知道了公爷和夫人年轻时的许多事情。”赵传炜重重放下茶盏,“混账,阿爹阿娘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书君赶紧躬身,偷偷看了他一眼,“公子恕罪,我听说的,都是众人都知晓的。”赵传炜半晌后嗯了一声,“那你说说。”书君凑到他身边,“我听说,公爷年少时,老太爷不通诗书,就把公爷送到了李家附学。公爷每日嘴甜的很,承恩公夫人很喜欢公爷。”赵传炜斜眼看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书君嘿嘿笑了,“听说杨太傅三元及才对。”赵传炜被他逗笑了,“混账,拿我取笑。”书君笑眯眯的,“公子,我求您个恩典呗。”赵传炜又嗯了一声,“说。”书君厚着脸皮,“我看上了夫人身边的豆蔻,明儿公子能不能给我放一天假,我想去给她买些东西寄到福建去。”赵传炜口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了,“你看上豆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豆蔻姐姐能看得上你。”书君哼了一声,“公子别小瞧人,自来烈女怕缠郎,豆蔻这会子又没有心上人,我多用些心,不怕她不中意我。公子,小娘子们都是这样,你得多花心思,主动些。”赵传炜又踢他,“滚滚滚,明儿就滚回福建去做你的缠郎。”书君又嘿嘿笑,“那我就当公子答应了。”主仆两个一起往回走,赵传炜知道书君的意思,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惦记人家小娘子,心里有些羞涩,不好意思承认。宝娘接到黄桃后,高兴地让丫头们洗了几个。因黄桃数量不是特别多,莫大管事往栖月阁送了一小篮子,丫头婆子们自然不能人人得一个,只能把桃子切开了众人分吃。这些日子,宝娘对院子里的丫头们越来越宽和。一群小女孩整天伺候她,她只能从吃穿上多优待她们一些。但有一样,栖月阁的事情,坚决不允许说出去一个字。有丫头多嘴漏了两句,宝娘立刻把她送给莫大管事的娘子,说她不要了。小丫头哭得挺惨,宝娘硬了硬心肠。我今天不要你,你还能到别的地方当差,总比以后要是被人利用,丢了性命强。那小丫头被送走之后,整个栖月阁顿时水泼不进。宝娘尝了尝黄桃,甜滋滋的,她快乐的眯起了眼睛。她又想起了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他的外衫,被喜鹊藏在了她的箱子最里面,还勒令青萝不许翻看。宝娘本来说丢了,可没地方丢,家里到处都是人。本来说剪了,她觉得不尊重人,于是干脆藏了起来。一天夜里,陈氏让人把儿子叫到了自己的院子。杨太傅给老母亲请安,陈氏摆摆手,“坐。”杨太傅给陈氏倒了杯茶,“近来朝堂里事情多,儿子来的少了,阿娘这几日可好?”陈氏笑着点头,“我好的很,你公事繁忙,也要注意身体,莫要太劳累了。”杨太傅温声回答,“儿子多谢阿娘记挂。”忽然间,场面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