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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往回走，往回走又有什么区别，我能让时光倒流么。气氛凝固到一个冰点。我突然“啊”了一声，是喃喃自语的那种感觉：“我大概又犯病了，怎么就又出现幻觉了呢？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在这呢？回家要吃药要吃药。”说着，我挪回了刚刚定在那里的视线，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他们那时候大概是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刚走出没两步，我身后有了动静，我心都悬到嗓子眼了，感觉全身都是克制住不打颤的。顾渺啊顾渺，你骗鬼呢，谁信啊？我暗自吸了口气，准备打个紧急求救电话。身后悠悠响起了一道声音，音色带点哑：“同学？”我加快了脚步。“小学生？”我：“！！！！？”我迈腿的速度依旧不减，甚至变得更快。身高165还能是个小学生？他大概是在准备让我气到回个头。他继续道：“100分？”我顿住了。100分。我摸了摸裤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时候的事？！那张试卷什么时候掉地上的？我感觉自己好像眼前闯过了几万只。这下好了，社会哥如果想杀人灭口，都不用趁现在了，只要扫一眼我的试卷，随便找个放学的时间点就可以来我们学校逮人了。我破罐子破摔地转过了头，在看到那个人的一刹那又定住了。路灯在他的正后方，逆着光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的身影却被勾勒的清清楚楚。身材高挑，黑色衬衣的褶皱显得他有些清瘦，光透过发梢，映着发丝纯黑，和那些人不同，他看上去总感觉有点若有若无的傲慢。这大概就是刚刚被挡住的那个拎着垃圾桶的人。我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走的散漫，像是已经清楚我无法离开现场。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压迫感。他逐渐走近，就在离我大概还有一米的距离之时停住了脚步。我还没有缓过神，他已经开了口，唇角半勾着：“被吓到了？”我：“……”是又怎么样。“所以”，他继续问，“你是小学生还是高中生？”我：“……”见我没有说话，他咋了下舌，弯着腰凑近道：“我们就闹着玩呢，你怕什么？”“……”闹着玩。大概是怕我下一秒就报警吧。果然，在他眼里我和小学生一样好骗。我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对没错小学生就小学生吧，有些时候装个傻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他眸子黑黑的，盯着我沉默了几秒，突然低着头轻嗤了一声，又直视着看我：“小学生，以后晚上早点回家，少走这种小道，别一不小心就被坏人给抓走了。”我：“……”见我沉默，他挑了下眉：“嗯？”我忙点头：“嗯嗯嗯嗯嗯。”说着，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距离很近，逆着光也能看清他的眼里一闪一闪，黑色眼珠里是路灯照映下的我的脸，很清晰，很清晰。甚至不知怎么的，我感觉有心跳声的存在。我眼中的小心翼翼被他一览无余地捕捉到，我竟有些做贼心虚。好像是另一种情愫在冉冉升起，怕的也是另一种情愫被他给捕捉到。这种感觉，奇妙到说不上来。静默的气氛持续了几秒，突然就被他身后的声音打断：“于哥，怎么处理？”我眉心一跳，倒不是觉得这话有多瘆人，就是单纯地觉得那男人嗓门真大。他眉头微皱，转过了头：“处理什么？我们不是闹着玩么？当然是送他们回家了。”那大哥大概是怔了怔，几秒没动。我：“……”还真怕我报警啊。他又转过头，半垂着眸子：“小学生，还不回家？”我：“啊？”“啊，是是是，再见再见。”说着，我招招手就往外跑。他突然又叫住了我：“等等。”我：“？”他低着头扫了眼手上的试卷，递到我面前：“试卷不要了？毕竟是100分呢。”我：“……”如果是150分的话，说不定我当时还会抢回来。我摇摇头：“你找个垃圾桶帮我扔了吧。”他眉梢微扬，又把试卷收了回来，“我帮你扔？”我：“……”我居然在找他帮忙。我挠了挠脑袋，还没开口，他就往后面那个之前被他拎着的垃圾桶指了指：“你觉得那个怎么样？”我被那个“怎么样”惊到了：“……垃圾桶还有三六九等么？”他轻笑：“成绩都有，垃圾桶为什么不能有？”我懵了半晌：“你这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