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回头,便看到蓝思追尴尬地拉着蓝景仪,而蓝景仪正一脸跃跃欲试,“给。”魏无羡:“……”魏无羡接过荒唐,“还醉着?”蓝思追深呼吸,微笑地拉了一把蓝景仪,“还醉着。”蓝景仪歪歪头,“为什么还不砍?放心,”突然兴奋起来,伸手就从魏无羡手里抽出荒唐,“我的先生曾经在荒唐上下了法阵,砍一个黑色的大西瓜还是砍得动的!”魏无羡:“……”蓝思追:“……”温宁:“……”最后魏无羡用荒唐和星阑都试了一遍,还是没能砍断温宁身上的铁链,魏无羡气得倒吸一口气,“看来还是得去偷拿蓝湛的避尘试一试了。”蓝思追忙着按住开始大声背诵姑苏蓝氏家规并且还打算用荒唐在墙上刻家规的蓝景仪,听见魏无羡的话,眉角一抽。魏无羡向来是言出必行,所以转身就要回客栈一趟,然后一眼撞进蓝忘机的眼眸里。魏无羡:“……蓝湛?”莫名的有些尴尬。“蓝湛,你醒了?”魏无羡笑得灿烂,背在腰后的手拼命地摆啊摆的,“我刚才是说借你的避尘一用,绝对不是偷拿啊。”温宁还一头雾水,然后就被蓝思追悄悄地推了推,这才反应过来,对蓝思追道了谢,急忙离开。被蓝思追按着不准刻字的蓝景仪扭头望了望蓝忘机,然后毫不犹豫拉着蓝思追转身就跳到荒唐上,御剑开溜,呼吸间就没了身影。听到动静的魏无羡:“……”喝醉了还这么机灵,蓝景仪你真的是蓝家的崽子吗?被蓝景仪带着跑路的蓝思追默默地估计这次得抄多少遍家规,然后就被蓝景仪带着飞到了一个屋顶上。蓝思追微愣,“景仪,这里是?”“思追,我们看戏。”蓝景仪带着蓝思追跳到屋顶上,然后坐下,双手捧着脸颊,眼巴巴地望着屋顶下的大院。蓝思追顺势望去,院子里搭着一个戏台,戏台上正有两位优伶开腔唱戏,蓝思追听了几句,大概知道了这出戏的内容。这还正好是蓝景仪曾经告诉过他的一出戏,讲的是一位姑娘女扮男装去上学,与一位同窗相识相恋后却被迫分离的故事。当时蓝景仪可是哭哭啼啼地给自己讲了一遍,哭的可惨了,他安慰了半天才让蓝景仪冷静下来。若是他没记错,这出戏是从戏都那里传出来的。蓝思追盘腿坐下,布下一个法阵避免被平民百姓发现。蓝景仪从小就爱看戏和看话本,但云深不知处禁止看话本,所以蓝景仪经常会隔三差五就带着蓝思追翻墙外出下山,在彩衣镇买到话本后,偷偷带回云深不知处里藏起来看,也有几次趁蓝先生不在家,干脆带着他去看戏,一看就是看到月上树梢,半夜三更才依依不舍地回云深不知处。虽然每次蓝思追都会陪蓝景仪偷偷下山看戏,其实蓝思追并不是很喜欢看戏,因为他总有一种感觉,景仪看戏时,仿佛会离他很远。每次景仪看戏,眉眼里的神情是他从未曾见过的疏离和冷清,戏台上所演出的戏曲的确只是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但在景仪看戏时,这个世间对景仪而言,似乎也成为了一出大戏。悲欢离合,皆与他无关,包括仙门百家,包括姑苏蓝氏,也包括思追。蓝思追听着戏,缓缓侧过头望向蓝景仪,蓝景仪则认真地看着戏台上的人,一时间,灯火人间皆在他的眸里。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魏无羡扶着蓝忘机往回走,成功地迷了路。魏无羡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再三嘱咐蓝忘机站好别乱跑,再往前走了几步,东看看西望望,四处都是树林,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景物。魏无羡再次环顾四周,终于认命,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蓝湛啊,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找不到回去的——”正好看见蓝忘机向一户人家走去,忙不迭地快步跑过去握住蓝忘机的肩膀,“蓝湛,你要做什么?”蓝忘机竖起一指,抵在唇前,“嘘。”然后对魏无羡勾了勾手指,一马当先地推开了人家的院门。魏无羡:“!!!”魏无羡心惊胆战地去拦住蓝忘机,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突然冒出个人来,导致含光君的名声从此一败涂地,“蓝湛,你究竟要干什么?”此时,蓝忘机已经找到了目标,绕开魏无羡,走到了鸡窝前。魏无羡目瞪口呆地望着皎皎如明月的白衣公子抬手伸进了鸡窝里,出手如电,将最肥的那只黄花母鸡抓到了手里。魏无羡:“……”他到底是抽什么风才没有阻止蓝湛喝下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