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花道的空白处挖了个有点深度的坑,因为不希望它们再被人挖出来,将它们埋好后,我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佛经。我家人信佛,虽然我不信,但耳濡目染也学会些。当年外公去世,妈妈念过这句,她告诉我,这是希望外公能够去往极乐世界。想到这里,我的眼睛变得湿漉漉,说话也有些哽咽:“希望你们好好休息,去往极乐世界。”当天晚上临睡前,我和阿婆说了这事,她却为他们辩解道:“男孩子懂事晚,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这可不是不懂事,是残忍。”我义正言辞地说道。阿婆见我着急,轻轻拍着我的背,说:“书帆,人因为无知才残忍。柳镇的孩子,大多由祖父母养大,父母一年不回来一次,只是往家里不断寄钱,柳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沿海,经济条件好些,这些孩子没吃过大苦头。小时候还好,长大以后,祖父母根本管不住,他们成了到处撒欢的野孩子。这样的野孩子是被环境养大的,他们在坏事上早熟,在好事上晚开智。我不是说你同学的行为是好的,而是向你解释他们行为的原因。我问你,你觉得这两个人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吗?”我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倒不至于,方豫虽然话多但人还是很热心的,平时班里有事他都会主动帮忙。张坎他……很好,开学雷达小学毕业那天,空气中伤感的情绪并不浓重,六年(三)班全部在柳镇一中读书,完成义务教育,依旧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但,多少有些不同,升学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按照排名先后,大家被分到不同的班级。我的成绩不如预期理想,没考上一班,去了二班。王老师安慰我:“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老生常谈的鼓励,对我来说依然受用。毕业这天,原本人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时不知谁说了句:“以后大家都不在一个班了。”这才将隐藏极深的悲伤情绪勾了出来。我回头看了眼张坎,他被分到了八班,可丝毫不在意,此时的他笑得很开心,正和方豫打闹。七班、八班从初一到初三,都是独栋的两层楼。使得不少学生调侃,七班八班的人实际上是校长最宠的班。玩笑归玩笑,背后真正的原因是,老师们怕七班八班的吊车尾影响其他人学习,毕竟这两个班的学生毕业即就业。我有些怅然若失,以后再见他,恐怕更难了。六年级的暑假,依旧和阿婆、王老师一起度过,和以往的假期不同,这一年暑假,在王老师家参加了一个专属于我的暑假特训营。放假第一天,王老师对我说:“如果想考市重点,从现在起,就要努力。”我接受了王老师的特训,不仅将过去的知识查漏补缺,还提前学习初一的知识。王老师虽然教语文,但她的数学、英语和科学一点都不比专科老师差,她讲解数学题的时候,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