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令人恐慌的,究竟是杀人,还是人心
身后门响,薄靳言走了出来。衬衫洁白,眉清目明。只除了脖子上一圈已经发紫的伤痕。而他恍然未觉,顶着这骇人的伤,却依然是一副淡漠矜贵模样。
“薄太太不需要去小睡一会儿吗”他说,“缺少睡眠会对你娇嫩的皮肤不好。剩下的,是警察们的事了。”
简瑶盯着他:“我哪里有心思去睡你快去看看医生。”
薄靳言摸了一下自己脖子:“很狰狞吗”忽的若有所思,笑了一下:“是不是很有男人味”
“马上去看医生”
医务室就在楼下。清清静静的房间里,医生给薄靳言的脖子上了点药,又嘱咐他这几天只能吃流食,还给他手臂、腰间的伤口都抹了点药,就去了外间。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房间里通亮温暖。薄靳言靠在诊疗床上,微阖着眼休息。简瑶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脖子。
他睁眼看着她。
“疼吗”她轻声问。真是的,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可她看着那明明可怕的伤,再想起当时他在电话里突然嘶哑断裂的声音,心就阵阵的疼,阵阵后怕。
“有点。”他答。
简瑶突然就发了脾气,转过头去不理他。他起初有些发怔,后来拉了拉她的手。没反应。过了几秒钟,又拉了一下。
“薄太太”他轻声喊道,“你生气了。”
这还用他说
简瑶回头瞪着他:“我说过多少次了,遇到危险,不要往前冲你自己也说过,体力活交给刑警啊用不着你这个大天才可为什么每次,你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他那双隽黑的眼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当时我判断,她有去毁灭凶器证据的可能。等刑警过来,已经来不及。”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