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哥哥也是的……不过谁让他是哥哥呢?即便妹妹的男朋友比他都大,可这是身份和面子问题,白沐骞也是因为深谙个中微妙,才没抢着买单的。想到这个时,她正和白沐骞走在路上,这个念头让她实在有点急,也等不及回到宿舍了,赶紧给哥哥转了个账。但哥哥没收,发过来的消息还带着些愠怒:“干嘛呢这是?”易清谣:“我们两个人呢,本来就该我们请。”并附上一个狗腿的笑脸。贺清闻:“哟,你知道这辈子就是他了?还没出嫁呢,就把他跟你当一家人了?现在你还是跟我一家人知道吗?你才刚成年,谈恋爱自己多小心,女孩子家,该端着还是得端着点!”易清谣:“遵命!所以啊,咱们俩分什么你我,是不是?因为我的缘由吃大餐,当然应该我出钱!”贺清闻:“你这句话都是前后矛盾!”易清谣:“反正你就收着吧!”贺清闻直接不理她了。微信转账就是这样,对方不收你也没什么办法,除了苦口婆心地劝之外。易清谣想要么用某宝简单粗暴地转,又觉得哥哥拒绝得好像很认真,太过分可能真的会触怒他。她这里跟贺清闻一个坚决要给一个坚决不收地缠夹不清,身旁的男朋友不乐意了。白沐骞凉凉地来了一句:“你跟你哥这么分不开啊?刚一起吃了顿饭还没说够,现在还要迫不及待地聊个不停?”易清谣心里惊跳一下,生怕白沐骞看到她的聊天内容。给哥哥钱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哥哥不也是为了给她撑门面才硬要选这家超出自己消费档次的餐厅请客么?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一步,收起手机:“没,没事了。”白沐骞微微眯起了眼:“想想也是,你们刚才都没怎么说话,主要是你哥,都不太搭话,是当着我这个外人很多话不方便说吧?”易清谣开始觉得他不是开玩笑了:“什、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阴阳怪气的呢?”白沐骞冷笑了一下:“我阴阳怪气?你没注意到你哥刚才对我什么态度,要嫌弃不嫌弃要戒备不戒备的,他对别人也这样吗?”易清谣张口结舌,她还真说不出“他就是这么个人”之类的话来,因为……确实就不是啊,他对别人……确实不这样。她也不好说自己的推断,便换了个理由:“我哥估计对你下马威呢,你没听过人家外国的老爹都要穿那种‘jtoutofjail’的衣服去送女儿约会吗?”白沐骞面色缓了缓,但还是不虞:“其实我一直挺反感这个,用得着这么不尊重人吗?就算觉得女儿没眼光,也用不着都往最坏处想别人吧?对人没点信任是怎么回事?据说你自己是什么人就看别人也是什么人……”易清谣听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是啦是啦,不过也没这么夸张啦,人家当爹的心啊,应该也就是半开玩笑表个姿态嘛!”白沐骞不同意:“哪有这么轻巧,都提到监狱了,不就是要杀人的意思吗?”易清谣被他说得没办法,只好举起手表示投降:“行吧行吧,你说得对!不过你以后要是有个闺女,可能就不会再这么说了。”这天晚上的争执,在他们分开时也没有完全解决。但后来白沐骞倒是主动接受停战,应该就是易清谣那句话起到了关键作用。因为他后来发来的那条表示此事揭过的消息,内容是:“你说的也是,以后要是我有女儿,可能也会有点过度保护。反正这你说的啊,我可等着了啊!”易清谣隐隐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羞窘交加不肯冒领:“等着什么呀?”“女儿呗,等着你给我造啊,不然呢?”易清谣跟白沐骞在一起是在大一的暑假,跟贺清闻第一次见面吃饭是大二上学期过半的时候。大二时他们俩还很少吵架,越吵越多是从大三开始的。易清谣一直以为那是因为白沐骞已经毕业,重回职场,环境不一样之后,就与还未出校园的她渐行渐远,以及,他们俩一年的热恋期过了,开始失去耐心,相看两厌——她指的主要是白沐骞对她,因为她自己并不觉得对白沐骞已失去热情,所以从那时开始,直到分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为此而格外伤心。直到这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时白沐骞家里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其实这是他家的第二场变故了,只是第一场变故发生时,他还是婴儿,毫无感觉,后来他概念中的母亲始终都更是颜阿姨,生母与父亲的关系破裂,并没给他带来什么真正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