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师仓皇又无措地咽了下口水,倒不是馋的,纯粹是怕的。这,您这倒也不必说出这么多花样来吧?光听着就叫人起鸡皮疙瘩了。白遇淮:“……”白遇淮:“当然不能。”“哦,那就好。”荆酒酒想了想,鬼大概也没有过期这种说法吧?其实他也不是太想吃……可怎么好伤了白先生的一片心呢?“可以炼化它们的灵魂、骨血,最后收在一个葫芦里,每天喝上一些就行了。”白遇淮不急不缓道。丝毫没有自己说出来的话,多可怕的自觉。荆酒酒:?倒也……不必。这头小鬼们改盯着白遇淮,盯着盯着就打了个寒颤。它们虽然智力看上去不太高的样子,但对危机的感知是很明显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它们本能想要匍匐,甚至是逃命。等扭头再看一看荆酒酒,小鬼们瞬间安心了许多。这是一只大鬼啊!比它们大得多得多!小鬼们又吱吱嗷呜地喊叫了一通,然后开始顺着窗户往里爬。周大师都忍不住叹气:“可真够傻的,这还往里跑呢?等着下锅呢吗?”小鬼们揪住了荆酒酒的衣摆、裤腿、胳膊,没一会儿就爬了满身。荆酒酒惊得眼珠都微微瞪圆了,但他这下紧紧闭住了嘴,死活也不打算开口。免得一开口,就给全吸肚子里去了。白遇淮眉头一沉,面色冰冷。他转身从卧室里取了一个口袋出来,那口袋平平无奇,像是工地上常见的彩色编织袋。他拎着口袋缓缓走近,袋子外面就闪起了一道浅浅金光。一阵风窜了起来。从窗外窜向了口袋。“我靠!”周大师目瞪口呆。小鬼们就像是被串成了糖葫芦,全被吸到口袋里去了。口袋飞快涨大……很快就装不下了。白遇淮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鬼要抓。就算是拿绳子拴,都未必够长。白遇淮拧了下眉。余下的小鬼惊得脸都变色了。一下从青褪成了白。它们踩着荆酒酒的肩膀,爬上爬下,一会儿摇他胳膊,一会儿揪他衣服,像是在催他做主去揍对面的白遇淮。还有个抓头发的,好像揪掉了一根,忙从荆酒酒头上倒挂下来,用圆乎乎的手,捧起来,递到了荆酒酒面前:“嗷呜、嗷!”荆酒酒只觉得一下被遮住了双眼,漆黑一片。他满脑袋问号地推了推小鬼。小鬼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鬼东西,被他推得在半空荡了荡,然后又一屁股坐回了他的肩头。中途还挤掉了一只小鬼。荆酒酒的视线重新恢复清明,就看见小鬼揪着他的那根头发,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吞了。也就一转眼的功夫,那小鬼的身子变红了。荆酒酒一下明白了。“像他们这样,浑身发青的小鬼,是最低级的。肚皮红的,像关岩的小鬼这样的,就是要厉害一些的。最厉害的是那个被我吃掉的,浑身都裹着血色。红色小鬼还会攻击人。”荆酒酒总结完,问白遇淮:“对吗?”白遇淮:“对。”“它们对我来说是补品,我对它们来说,也是大补品?”荆酒酒喃喃道,“难怪那个邪神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他也想吃了我?”白遇淮冷冰冰地应了声:“嗯。”准确来说,荆酒酒对于天底下所有的鬼神,都是一样很大的补品。如果将这些小鬼比喻为燕窝,荆酒酒就等同于千年难遇的灵芝。但他又怎么会让邪神吃下少年呢?“这些小鬼也不想被邪神吃掉吧。所以看见关岩的小鬼在我们这里待得好好的,也就决定都来投奔我们了?”荆酒酒咂咂嘴,猜测道。荆酒酒:“哎呀别拽我袖子,要拽烂了。很贵的。”荆酒酒掐了掐小鬼的后颈皮。小鬼这才撒了手。但其它小鬼还在围着荆酒酒团团转。荆酒酒满面无奈:“它们一定是要我和你打一架,它们都很怕你。”白遇淮望着满地的小鬼,几乎都要将酒店房间挤满了。虽然这些东西很烦。但白遇淮还是改变了下主意。白遇淮淡淡道:“这些失去了灵智的小鬼,就和原始的动物一样,靠最基础的东西来分辨谁强谁弱。他们想要倚靠你,就希望你强过一切东西……”荆酒酒:“嗯?”所以呢?“它们数量庞大,抓捕不易。又不能放任它们在外面随意行走,否则很容易再出现伤人的事件。你一口又吞不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荆酒酒愣声接口:“让它们认我为首?听我的?”白遇淮点头。白遇淮:“你要让它们真心臣服于你,就要让它们看上去,你很厉害,比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