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茗握紧伞柄,脑中一会儿是南城的齐越,一会儿又是传闻里的齐唤,明显的割裂感,让她有些茫然。他比在南城还要温柔,那他对向茗是不是也会这么温柔?还是更温柔?向茗的心里头有个小人在蹦迪:“齐老板。”“嗯。”她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他觉得手上的人越来越重。向茗举高伞:“你说过家里给你介绍过相亲,怎么样了?”齐唤想起他为了疏远她,故意提起过相亲。他用相亲对象来描述向茗,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但很快向茗就不是了。向茗屏息,感觉到他身子一瞬的紧绷。说啊说啊,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她再次举高伞,等他回答。“没有。”齐唤放松下来,“她不重要。”他们很快就没有关系了。有风吹来,雨水蹭到向茗脸上,冰凉。齐唤想到她吐槽过的狗皮膏药相亲对象:“你呢,家里还给你相亲?”“有啊。”向茗将伞偏到自己后背,意味深长地笑道,“不过,他也不重要。”作者有话说:向未婚妻:你相亲对象怎么样了?齐未婚夫:她不重要。(他们马上就不是了)齐未婚夫:你呢?向未婚妻:他啊~也不重要呢!(狗东西)向茗让严叔送她到余笙的单身公寓,余笙今天下午去杭州出差,两三天不会在,路上她跟她说了来住一晚。下车的时候,齐唤有些欲言又止,但谁在意。88咯!向茗洗完澡,头发半干进次卧,她开电脑翻看在咖啡厅的成果,结果,愣是没看进去,脑子里都是雨中背她前行的齐唤。上车时,他身上湿了一大半,她却干干净净。心烦,她去冰箱拿了瓶冰饮,一口闷了半瓶,透心凉。今天在咖啡厅,齐唤中途接了个电话,工作上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像在南城那样避开她。什么意思?向茗不知不觉又喝了三分之一,凉得胃疼。理智慢慢回了家,八成又是他循序渐进的养鱼套路。去他的吧。她回房,床上的手机亮着,显示一个未接来电,来自向晴。向茗回拨:“姐,怎么了?”向晴有些支吾:“皎皎,如果我说不想结婚了,你会不会觉得奇怪?”有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说,觉得难为情。向茗踢了拖鞋,盘腿坐床上,“只要是你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我当然会支持。不过,姐,你别受我影响。”不像她性子野,向晴从小就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按部就班读书,毕业后订婚,她总是温温柔柔,从没发过脾气。“姐,我不喜欢联姻纯粹是我自由惯了,齐唤他也……”一开始她也不喜欢齐唤啊,当然拒绝。她怕向晴是受她跟齐唤的影响,一时脑热没想清楚。向晴耐心听她,见她说不下去,“我想清楚了。”她很平静,“今晚下大雨,他小青梅生理痛,他把我放在路边去给她送药。”三言两语,向茗明白了,“这样的渣男不踹了留着过年都嫌膈应!”向晴倒没那么难过:“一旦想到往后我们结婚,我也永远排在他‘假妹妹’后头,我就难以忍受。”也算她自作自受,总觉得身边都是联姻结合,没什么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向茗定定神,鬼使神差又想起齐唤。他背了她一路,她有了那么点愧疚,纠结许久后,她给他一次坦白的机会,但他说“她不重要”。可不就是了么。不管是向茗输给皎皎,还是皎皎败给向茗,她心里头都会扎进根刺。反正,她觉得:“去他大爷的狗渣男!”向晴笑,跟她说约了未婚夫明天摊牌。“行,我也去。”她怕姐姐吃亏。两个人说好了明天中午见。齐唤落地北京,没有回齐家,先跟齐越一起见了中明的董事姚仲先,他带了女儿姚漫赴约。姚氏主营房地产,姚仲先是齐唤母亲于书媛的大学同学,于书媛在世时,两人关系颇好。不过,自从她意外去世,姚仲先跟齐唤父亲大吵一架,关系不复,就连齐越和齐唤先后进中明,他也没像帮衬于书媛来帮她的儿子们。集团高层都清楚,姚仲先早就跟齐家闹掰了,占着股权不过是在商言商。也有人说姚仲先女儿姚漫喜欢齐唤,苦追无果,两家关系雪上加霜。四人会面,没有外传的剑拔弩张。“姚叔。”齐唤跟齐越都这么叫他。姚仲先先关心齐唤的眼睛:“你在上海露面,傅瑾岚大概摸不准你到底复明没有。”向家牵头的峰会,他开幕式当晚进退有度,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他暂时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