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系的妖刀,又稀有又危险,森鸥外自然也是动过心。但妖刀曾经是岸谷新罗的父亲带来日本的,岸谷家又是大仓亲自选的寄养家庭。森鸥外自然而然地认为,大仓也掌握了妖刀罪歌的存在,并且选择庇护岸谷新罗和园原杏里。
因为大仓就是这么一个正直过头的家伙。
妖刀虽然难得,但为此得罪盟友并不值得。更重要的是,从母狮子的爪子底下拿东西,森鸥外还没有作死到这地步。
结果时至今日,他才从折原临也的口中得知,大仓烨子竟然任由其他人持有了妖刀,而不是自己提前把危险扼杀在了萌芽。
这是绝无可能的。
那些小孩或许想不到,大仓作为一个“家长”,其控制狂程度能有多深。平时在小孩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刻意隐瞒收敛的结果了。
这一点其实森鸥外很能理解她。当“家长”不容易啊,哪能像小孩子们一样只关注自己。随时都要关注环境的变量,预测风险的因素,要打造一个足够安全的“乐园”供小孩浪,又不能让他们感到管得太宽不够自由,否则他就要叛逆给你看。
当初为了能让太宰治在横滨自由活动,大仓直接清扫了v组织的所有据点,把地下世界里里外外梳理了一个遍。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把自家小孩的寄养家庭查个底掉?
但她竟然没有去动妖刀。
森鸥外联系自身经历,反而觉得她是太“想要”妖刀了,才会如此耐心地蛰伏,甚至于宁愿忍受一时的风险。
和孩子不同,“大人”在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有时候反倒要表现得漫不经心,长久的忍耐内心地欲|望和焦灼,越是着急反而越会被人抓住破绽。
这种隐忍和耐心,即使是聪慧如太宰,目前来说也是不具备的。这是岁月和挫折给人的磨砺。
森鸥外不禁又想起了大仓第一次来见自己的时候,乔装打扮而来,不想被人发现她和他联络,但又暗示了她的身份可以查,只是她在避着某个暂时非常忌惮的敌人。
那个人是谁,森鸥外这几年其实看大仓的作为,心中也有了猜测。
她如同黑暗中悄无声息生长的荆棘,编织着带刺的罗网。她不动声色的掌控了大半的军警队伍,在黑暗中觊觎着某个位置。
就像当初自己蛰伏多年,然后一刀切开前任首领的喉咙一样,大仓烨子也在等着切开自己上司的喉咙。
福地樱痴——那个被称为最强的男人。
在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森鸥外就像大夏天喝了三碗冰水,内心格外爽快,甚至感动得有点头皮发麻。
大仓烨子这家伙的胆子可真大啊。竟然直接敢窥伺军中最强。相比之下,自己随便切开一个老疯子的气管,就顿时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那天晚上,森鸥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横滨的夜晚,只觉月色美丽,皎皎如人。
然而今夜却是下弦月。森鸥外想。福地樱痴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才让大仓烨子认为他会比她自己更迫切地获取妖刀?
会是武器增幅类的异能力吗?